“我以为你害怕,我想让你别怕了。”他淡淡笑了笑,说这话的时候让柴蘅鼻尖莫名一酸。
“我害怕也是因为担心崔邈,跟你没有关系。你如果不来,我就不会有愧疚,可杨衍,你来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你现在想要什么,但我给不了你。我没有办法再喜欢你了,而且,我不会回头的。即使你为我死在了这西戎大营,也是一样。”
“所以你来错了,你不该来的。”
她的心时而柔软,时而坚如磐石。
但柔软的时候都给了别人,只有坚硬的时候留给他。
大战 杨……
杨衍脊背僵直得厉害, 却还是哑声道:我知道。”
柴蘅看着他明明在隐忍,却依旧全盘接收她说的扎心的话,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压住胸腔的那么一点苦涩, 柴蘅收起药膏, 跟杨衍一起坐在这营帐中。
“其实我以前也有觉得你很好的时候。”柴蘅认真地说
杨衍克制自己:“是么?”
“我还记得我刚回柴府的时候总是过得很战战兢兢, 家中的姐姐都是最知书达理的人,只有我什么都不懂,做什么都让母亲不满意。那时候学堂的先生不喜欢我,别人也嘲笑我,但只有你不是这样。”
“母亲刁难我的时候,你会帮我解围。夫子责难我的时候, 你也会替我受罚。有一年, 户部尚书家的裙子在书院的水池边把我拦住, 跟我开玩笑, 说要拿我去喂鱼, 结果一个不小心把我推进了鱼池里, 我当时不会水,在鱼池里乱扑腾。岸上的同窗看到了却不敢下水, 你当时跳进鱼池里把我捞了出来, 出来后一拳就把户部尚书家的那个孙子给打翻在了地上, 并且把他也扔进了鱼池里。我当时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柴蘅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可笑着笑着眼圈有些红, 但没有眼泪:““后来芙蓉山出事,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在中间周旋,你也很难做。所以薛怀远杀了芙蓉山那么多人后,我没有去求你。我知道你在背后一定为芙蓉山尽力了。”
“所以杨衍, 我为了崔邈骗你过来,害得你身陷险境,跟从前你为了薛如月总给我挖坑的事情抵了,如果今日过后,我们还能活着,我不跟你再算从前的这些账了。”
可不算账不代表原谅。
杨衍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的这些话,没有半点赎罪的释然,有的只是忐忑。他生怕她下一刻就又要说出什么让他离她远一点的话,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她轻声道:
“今日过后,答应我,如果我们还能活着,不要再见面了。”
这句话话音落下。
杨衍只觉得心像是被堵住了似的。
原来这辈子走到现在,他跟她连再见面都是奢侈。
可这是她要的。
他又怎么舍得不给她。
他撇过脸去,怕自己如今的样子太过狼狈:“好。”
周九在客栈里十分忐忑,他没有等来杨衍全须全尾回来的消息,等来的只有西戎大营冲天的火光。
楚堰怀原本还在为杨衍一意孤行跑去西戎大营这件事烦心,正在府衙内焦急着下一步该怎么把这个装情圣的人给活着带回来,就被西戎大营的这一把火给激起了熊熊燃烧的斗志。
不破不立。
不趁着这个时候打进西戎的老巢,还等什么时候?
他想也没想,立即召集精兵就要往西戎军营杀过去,临去的时候却被薛怀远这个监军拦住。
“从京城出发起,薛大人,你就几次三番阻碍军队前进,要么是说山路难行,怕将士有所损伤,要么是说军备运输困难,让我们再等等,如今又阻碍本将军进攻,你是何居心?”楚堰怀是个糙武将,早就对薛怀远不耐烦了。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流传下来的破规矩,如今将帅都要受这监军的束缚。
薛怀远一路做官做到今天,最会的就是揣测圣意,自然知道圣上希望手底下所有手掌兵权的为将者都能夹着尾巴做人,于是假意逢迎道:“楚将军有所不知,这带兵在外,最怕的就是一时冲动脑袋一热。这西戎大营说烧就烧起来了,万一又诈呢?”
“这有时候还是要醒醒神,清醒清醒。”
楚堰怀的眸光在一瞬间冷了下来:“薛监军让我本将军去醒醒神?莫不是你自己不够清醒,还不知道你这命到底值几斤几两吧。”
薛怀远突然汗毛直竖:“你什么意思?本官做监军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对本官这么说话,即使是靖王夫妇,也对本官礼遇有加。”
楚堰怀冷道:“那是靖王夫妇好脾气,可我不是。你去死吧。”
说着,一挥手,吩咐将士:“堵了他这让人生厌的嘴,在外面直接把他砍了。对了,他还不够清醒,先掌他嘴二十,让他清醒着上路。”
“是!”
将士听令,闻言将他拽了出去。
薛怀远活到今天,从来没有想过会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