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扬不作声,一手却已把盒子打开了,里面璀璨夺目的一颗钻戒几乎能把人闪瞎。
夏优不由地傻了,想起自己上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钻戒还是在杨璐手上,人家可是实打实嫁了个庄园地主,而张宇扬……?
“你疯了?”夏优简直匪夷所思,“这得多少钱?”
张宇扬神色如常地报了个数字,夏优直接惊得讲不出话,半天后才吐槽,“真不知道你原来这么烧包。”
张宇扬没反驳,把戒指盒小心翼翼地揣回口袋,转头又问夏优,“怎么样,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打算今晚上就送给她。”
“我的建议是赶紧退了。”夏优难得理智,向张宇扬发难:“你花这么大一笔钱买个装饰品,想过以后的日子吗?房贷、车贷……你们要有了小孩呢?花钱的地方更多。我知道你想对人家好,可也不是通过这种冤大头的钱来表示,等你以后有了更强的经济实力,大可以每年买一颗,不是现在孤注一掷地在这儿装大款。”
张宇扬一直是个朴实简单的理工男,而rachel也绝不是物质的女生,夏优实在困惑他为何会如此冲动地消费。
“没你说的那么复杂,我们又不打算要孩子。”张宇扬语气淡淡,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夏优大吃一惊,“不要孩子,可以省一大笔开销,房贷的话,我每个月的工资可以ver,家里也给了我一笔钱,足够日常支出了。”
“不要孩子?”夏优更不知所以然了,在他的记忆里,张宇扬是个极其传统的北方男人。
“你实话说,你是真的张宇扬吗?”夏优憋了半天,才问出这一句。
“我当然是,”张宇扬似乎没有和夏优玩笑的心情,笃定且严肃地说:“我们说好了要做丁克。”
“……”夏优一时还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
张宇扬还想再说什么,新娘那边的帘子忽然拉开,rachel从试衣间里出来,她款款几步走到两人面前转了个圈,有点没自信地问自己的未婚夫:“好看吗?”
夏优觉得这两口子今日都够怪的,平时rachel是个很大方自信的女生,怎么也变得那么拘谨了。
“很漂亮。”张宇扬夸赞道,站起身抱了抱面前的新娘。
rachel笑得很开心,说,“那我再去试一套。”
张宇扬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道:“去吧。”
随着rachel朝反方向走,夏优清晰地看到她后背的骨头都凸了出来,拉链上沿还要用几枚夹子别住,他皱了皱眉,还是跟张宇扬说了句,“你老婆有点瘦过头了吧。”
他也是看到这一幕才知道过度的消瘦是件多么令人担忧的事情,而自己也曾有过比这还夸张的时候,怪不得当时严凛会那么生气。
张宇扬半晌不吱声,待夏优再去看他时却已是眼眶通红了。
夏优瞬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有些不确定地问,“出去抽根烟吗?”
两人站在吸烟区,张宇扬点了支烟,抽了几口,还是憋不住哭了,认识这么些年,夏优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眼泪。
“rachel,”他哽咽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痛苦道:“这儿……长了肌瘤。”
夏优并非完全的医学白痴,他母亲是妇科专家,从小听也听说过很多病例,只呆了几秒,便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随即宽慰道:“这挺常见的,我帮你问问我妈,这边条件这么好,肯定能治的。”
张宇扬把眼睛捂上,泪水却不受控地从他的指缝间流下,他缓缓道:“去找过阿姨了,恶性的。”
夏优傻眼,低下了头,“什么时候……”
“就回国玩的那几天,正好在什海,她说肚子疼。”张宇扬抽完了一根烟,又点上了第二根。
两人皆沉默着,夏优把手搭上他的肩头,不知道再说什么能安慰到他,人生老病死,皆是上天注定,有时候什么都没做错,就要被罚出局。
张宇扬深吸了两口烟,吐出烟圈,在云雾缭绕中自言自语:“切了就好了,切了就没事了……婚礼完就带她去切。”
“你……”夏优听他这样讲,忍不住问,“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和她结婚的吗?”
他知道自己问得很逾越,甚至他并不是问给自己的,他是希望张宇扬能看清自己的心。
张宇扬擤了擤鼻子,“这重要吗?”
“重要。”夏优无比肯定,“你要为你自己的人生考虑,你现在选择做了‘好人’,如果以后后悔呢?我们谁都没办法保证几年后还是不是今天这个想法。你要结婚,首先考虑的问题是爱不爱,不是把这当成你道德上的义务与责任,如果你是出于责任才娶她,你觉得她会开心吗?”
张宇扬摇了摇头,“你错了!爱和责任不是比较关系,是并列关系,你爱一个人,自然而然会想给她承诺。”
他接着对夏优道:“爱的范围太广阔,我对rachel也不仅仅只是爱情。我不是菩萨,我有自己的衡量。我渴望找的结婚对象是一个可以和我一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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