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拍拍他肩膀,“一言为定。”
禾苗的长势很好,就是草太多了让程毓有些郁闷,再科学的种植,粮食的产量跟大环境也息息相关。
除草剂不能总用,程毓在村里雇了几个人,突击了几天,田里总算是干净了不少。
小螃蟹们开始脱壳,项耕觉得很有意思,干活干累了就坐在田埂上观察。
脱下的壳里只有腮,乍一看跟死螃蟹有点儿像,开始的时候,项耕看见这种壳总是心惊,怕小螃蟹死得太多,后来看出了经验,用眼一扫就能分辨出来。
项耕又撒完一袋饲料,把空袋子叠好放到三轮车上,骑着车慢悠悠在田里晃,七夕在前面追着几只麻雀跑,跑着跑着就跑没了影,消失在了草丛里。
“项耕!”离着小院还有几十米,程毓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快点儿骑,哥哥带你出去玩。”
三轮车的车轱辘上沾了不少泥,项耕把水管从院子里拽出来,捏着水管前面朝车轮呲水,泥块顺着水流往下掉,在车下面化成了一滩泥浆,项耕把车推开又把门口冲干净,大片地面在太阳下明晃晃的。
“去哪玩儿?”
项耕脱了靴子光脚站在门口,水管在他手里耷拉着,水从管子里面流出来,缓缓滑过脚面,渗到地砖里。
这双脚骨骼分明,脚趾很长,指肚圆润,脚面的血管在水流下很明显,凸出皮肤表面,看起来特别有生命力。
程毓靠在门框上,注意力全都被那双脚吸引走了。
半天没听到回应,项耕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嗯?”
“啊?”程毓突然回过神,心莫名地漏了一拍,“怎么了?”
“想什么呢?”项耕盯着他看了两秒,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冲水,“到底要带我去哪玩?”
程毓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换衣服,上车,哥哥带你飞。”
再早几年,常柏原野得很,十里八乡不管什么样的路都被他的摩托车轧了个遍,但跟林静确定关系后,开始变得稳重,最爱的车也放到车库里养老去了。
程毓把车开到了镇边上挺大的一个院子里,门口挂着个大牌子——静原服装有限公司,让人一目了然,院子三面宽敞的平房,里面有很多工人在机器前忙碌着。
程毓刚停好车,从西面的一间屋子里走出个姑娘,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来啦。”
程毓从驾驶室下来,等项耕走过来搂住他肩膀,把他往前推了一点儿:“这是你林静姐姐,等到秋天原儿他俩结了婚再改口叫嫂子。”
“姐姐你好。”跟姑娘说话有点紧张,项耕扯着嘴角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哎你好,”林静朝程毓啧了一声,笑着跟项耕说,“别听他的,就叫姐,显得亲。”
“钥匙就在车上挂着呢,”林静说,“你俩先在这儿待会儿还是直接开走?”
“直接开走,”程毓从车斗里拎出一个大塑料袋,“我们地里的野菜,这茬儿最好。”
“哎太好了,”林静接过袋子看了看,“真水灵,我妈就喜欢这口儿,等做了菜团子让常柏原给你带过去。”
“那我可等着了,”程毓也没客气,又从后排拿出个泡沫箱子,“这儿还有几个甜瓜,都是项耕种的,挺甜的,拿回去尝尝吧。”
“真的啊,我可喜欢吃瓜了,”林静开心地接过箱子,跟项耕说,“谢谢你了,弟弟,程毓跟着你可享口福了啊。”
“那是,”程毓拍拍项耕肩膀,“你们厂里有合适的小姑娘替我弟弟留意着,这个年纪不谈个恋爱简直是虚度光阴。”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林静说,“弟弟人家自己没准儿早就心有所属了呢。”
【作者有话说】
林静:初见即看透。
摩托车放在院子角落的一个空房间里,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他们要来所以提前洗了车还是因为本身就保养得尽心,车通体锃亮,看起来气宇轩昂的,以至于在这里显得有点儿委屈。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