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一长串温兰枝都没听懂,但是最后两个词听懂了,“所以妖术不能解?”
道士摇头,道:“唉,妖怪阴气重,缺阳气,此煞,须得阳气来解,妖术无解。”
温兰枝在原地呆愣了好久。
虽然也没觉得以前有多苦,但总归不是她想要的日子,现在,她想要的日子来了,有喜欢她的朋友,有会哄她开心的夫君。可她却命不久矣。
她不能死,她站起身来,留下一句“我去给你取钱”,飞速往回跑。
绣工也拦不住她,她边跑边哭,推开挡路的绣工,一路往房间飞奔而去,在房间里翻翻找找,总算是在包裹里翻到了一支金簪。
可是等她回去的时候,那个道士已经不见了。
手里的金簪掉在地上,她愣愣的,失魂落魄。
鹉十二注意到她,走过来,捡起她掉在地上的金簪,塞回她手里,“夫人,怎么了?”
温兰枝连忙问道:“刚才在这里的那个道士你们看到了吗?”
鹉老十道:“看到了,那是个江湖骗子,骗到妖界来了,我俩把他赶走了。”
“不是,他不是骗子!”温兰枝喊道,“他知道我会来找他,知道我们有缘!专门在这里等我!我的命在他手里!”
鹉老十怔住,“夫人你在说什么?”
鹉十二明白了,“他是不是跟你说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
温兰枝不太记得说什么了,但好像确实说过什么发黑。
她点点头。
鹉老十翻了个白眼,鹉十二好笑道:“夫人,你应该跟他说,我头发乌黑,是大吉之兆。”
“可是……”
“那就是个骗子。”鹉十二打断她,“这种道士妖界没有,但凡间很多的,这还是个道行浅的,都不打听一下妖界是什么地方,敢来妖界宣传神仙那一套,不想活了。”
鹉老十道:“他幸好是在墙根底下摆摊,人少,他要是到街上去摆摊,不被打死都不错了。”
“不是的,他不是那种没本事的。”温兰枝辩解道,“他说了好多话。”
“我也跟你说了好多。”鹉十二推着她往宫里走,“夫人你快回宫休息吧,巡逻的事情交给我们了。”
温兰枝还要继续争辩,两个人已经返回去巡逻了。
温兰枝看着手里的金钗,落下两行清泪。
那个道士走了,真的没人能救下她这条命了。
现在可怎么办,现在可怎么办……
她在街上失魂落魄地游荡了半日,思索着最后几个月怎么过。既然妖术无解,她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邬辞砚,省得邬辞砚担心。
也许她应该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等死。
那样邬辞砚会很伤心吧。
也许应该挑个时间去一趟凡间,看看还有没有这样的道士,向他们问问。
“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她。
邬辞砚撑着伞,等在店门口,“你躲在这儿干嘛呢?”
他看了一眼店铺,好笑道:“你都躲进伞铺了,不知道买把伞回家吗?”
他见温兰枝没有动静,催促道:“还愣着?走啦!”
温兰枝“哦”一声,连忙小跑着出了店,邬辞砚上前几步,在她出店门之前接住她,没有让她淋到雨。
她想得入神,和邬辞砚的距离越来越远,邬辞砚的伞越来越偏。
邬辞砚垂头,“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心情不好?”
温兰枝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邬辞砚道:“你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温兰枝问道:“阳气是什么?”
涉及到知识盲区了。
没关系,温兰枝随便问问,邬辞砚随便说说咯。
他道:“晒太阳晒得多,身上出汗,散发出来的那种臭气,就是阳气。”
温兰枝又问道:“那阴气呢?”
邬辞砚道:“阴天下雨,空中弥漫的水汽,就是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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