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扑了空,猛地跌坐在地上,磕破下巴。
从六重试炼中出来的仙神,全身上下都是伤早就见怪不怪了,哭天喊地也是见怪不怪。
等在六重门前的只有一名试官,其余有些,则是来接弟子的先生,有些便是走过路过会瞧上一眼看些热闹的。
她发了疯般地在半空中摸索着,试图找到那扇消失的门,她向着本该有门的地方大声呼喊着:“花川!阿汀!樾乔!”
无人知晓她呼喊的是谁,看着她这般疯癫模样,皆是咂咂嘴,摇了摇头。
她失神地看着周围,竟觉得陌生至极。
六重天清新舒朗,云卷云舒,不少步履匆匆的仙神们从旁走过,身着整洁。
她满身的血污,蓬头垢面,与这里不符极了。
回过神来,她依旧看着空气中本该有门的地方,大声吼叫着。
旁边有个人上前拉住了她,她怔怔回身,看到来人一时双眼噙满泪水。
“先生,先生这里的门呢?门怎么开啊,我要去找他们,我们要一起回来,我们要一起回来的……”
柳枢瞧她这模样,一瞬便也红了眼眶。
九渊瞟到旁边昏着的身影,推着柳枢:“先生,快,救救修竹,他腿断了,快给他治好,不然阿汀回来会心疼的……”
不远处跟随着玄机先生的钟礼也见到这一场景,正要快步走来,却叫玄机先生一把抓住。
他愤恨地甩开玄机先生的手:“先生,六重之中尽是六万年前大战的妖,你明明知道,天界明明众神都知道,为何无一人说!为何眼睁睁看着不断有人去白白断送性命!”
“你们都……明知道的啊……”
玄机先生淡然道:“天命如此。”
“什么天命,叫人人冷漠如怪物。什么天命,叫人白白送死。”
不再顾及玄机先生的阻拦,钟礼快步向前,却叫那毛笔横拦在路中。
玄机先生一脸从容的开口:“你不是想知道坛泫的事吗?”
钟礼愣住原地,回头时满脸惊讶:“先生如何得知。”
他从未和任何人提及过。
玄机先生却是笑了。
“我什么都知道。”
这些日子,柳枢白日操劳,夜间也不得安宁。
清醒过来的修竹成日哭天喊地,同九渊一样,说什么都要冲回门中,拖着一条残废的腿,爬也要爬回去。
柳枢实在看不惯,干脆就拎起他的后脖领给他看,那里根本没有门了,只有一个长跪在原地,怎么也不肯起的盛九渊。
这下倒好了,原本寻死觅活都要来的修竹霎时像是失了魂一样,整个人都没了生息,不再上跳下窜地挣扎,躺在床上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到了夜里,还会暗自神伤,每天清晨柳枢来时,都见枕上洇湿一片。
他的腿,柳枢也寻了各种办法,得到的却只有一个回答。
治不好了。
柳枢生气地去质问药神,为何治不好。药神却摇了摇头:“治不好就是治不好。”
他不敢告诉修竹这个事实,只好成日依旧装作无事一般,为他换药上药,拿来各式补汤,修竹也依旧不喝一口。
他这样安生着,总好过继续无谓挣扎罢。
柳枢叹了口气。
天下匆匆,有离有行。
生离好过死别。
柳枢仍成日奔波着去寻治好他的办法,一个宁静的午后,修竹悄然离开了槐园。
他瘸着腿,一步步淌过黑水,每走一步,那条残废的腿便疼痛更甚。
伏燚站在黑水的对岸等他,等修竹上了岸时,便劈头盖脸迎来一顿揍。
修竹有两个哥哥,每个都看不上他。他知道的,不止是他的兄长,他的父帝,所有长龙氏,整个黑水玄地的神仙们,都看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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