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东西多了,识的人也多了,开了眼界,张金桂来同她侃大话时,她再不似以前那般只能当只闷葫芦了。
有时说上两句城里的新鲜物,张金桂听都没听过,一下便将她打做了哑巴。
张金桂是见压不住陈三芳了,说话也收敛了不少。
从往前的得意,转变得酸溜溜的,也不常来寻陈三芳了。
陈三芳才不管她来不来,自个儿几头忙,哪还有那些闲空夫去管她如何想。
要不说那些内里分明一把空的,偏咬牙也要撑门面儿呢。
人瞧着你家里好,总是要敬你三分。
春月里的农户人家忙忙碌碌的,康和跟范景日里都跟着范爹下地去,早出晚归的,不比在山里头松快多少。
这日,康和拿了嫩草去喂兔子时,发现一只母兔出了崽。
搭的兔窝里,一连出了五只幼崽。
康和赶忙用干草和破布做了一个更温暖舒适的窝来,给安置在兔儿棚的一角,仿制出隐秘的野生环境。
又把另外的两只兔子单独隔开,防止干扰母兔喂养幼崽。
为着给母兔催乳喂养小兔,这阵子都与它吃豆渣和新鲜的嫩菜叶子。
家里都想把兔子给养好,把母兔小兔伺候的周道,怕乳汁不够,陈氏还给小兔喂米汤。
瞅着小兔一日一日从一团软趴趴的肉慢慢能够爬动,然后睁开眼,长出毛。
然一日夜里头,屋中灭了烛火,一屋子人都睡下了。
康和跟范景待着夜深了,两人方才折腾些事,正是在床上淌着汗,忽得听见外头厉声厉气的猫叫声。
起初两人也没大在意,都紧着眼前的要紧事儿,难以分开身。
过了一阵儿,猫叫声没停,范景听得好似有跑动撞笼的声音。
他实觉不对劲,发软的手撑住了康和的胸口,有些难耐道:“出去看看。”
康和声音喑哑:“我现在怎出去看?”
“野猫要咬兔。”
听得这话,康和眉心一紧。
再是忍不得,也只忍下。
匆匆套上裤子,他光着个膀子,操起根棒子便出了屋去。
范景要 穿衣裳,没他的动作快。
康和往兔儿棚那头去,只见黑黢黢的院子里,一双荧光发亮的眸子正在棚子前闪烁。
不晓得哪里来的一只黑猫,正凶悍的朝着棚子里头吼叫,爪子抓棚子发出咔咔咔的声儿来。
“嗤!在这处横,还不快走!”
康和拿着棒子重重打在地上,黑猫止住了动作,却也没跑,直勾勾的看着康和的方向。
见此,康和拿着棒子快步追着过去,那野猫方才一溜烟儿给蹿走了。
范景端着油灯打后头出来,两人赶忙去查看棚子。
笼中一窝小兔,躲避不得野猫的攻击,有两只已教咬死了。
八成野猫用爪子给抓在棚子的缝隙上给咬死的,猫的个头钻不进去,但爪子却能探进去。
瞧着血淋淋的幼兔,当真是可怜。
两人连夜给收拾了,转把棚子给弄进了屋去关好门窗。
翌日陈氏起来,见兔子死了,叉着腰站在院儿里大骂了一场。
日日都喂着兔儿的俩丫头也多伤心,康和便将棚子又给做了一层加固。
有了一回兔子被野物损害的经验,另一只母兔下崽的时候,康和提前将棚子给更精细的布置了出来,防着野猫黄鼠狼这些野物。
两只母兔前后生产并没有隔得太久,约莫半个月时间,但四只幼崽下出来时,先前活下来的三只已经毛发齐全了,只不过还没有学会吃草。
一下子有了两窝兔子,家里拢共便有了十只兔,虽不晓得七只小兔究竟能养大几只拿来卖,但数量总归是上来了。
康和在棚子里加了隔层,将三只大兔分开来养,主要是为了将公兔隔开。
因着兔子繁育速度很快,母兔生产以后立即便能受孕。
范景在一头瞅着他弄棚子,听得他说,道:“既是能立即受孕,养在一处不是能更快的产幼兔。”
康和道:“话虽如此,可生产太频繁定是要伤及母体的。三年抱俩听着好听,谁晓得人背后生育的苦处。”
范景没了言。
康和又接着弄棚子,与珍儿交待说,小兔二十日以后就会慢慢开始吃草,弄些苜蓿晒干了给它吃,小兔吃了好生长。
不能喂果子这些水分太大的,容易教兔子拉稀,不治而死。
等小兔长到两个月大的模样,就得分开来养了,兔子性成熟的快,同一窝的不分养,便会造成近亲繁殖。
珍儿心细,一一给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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