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感觉心跳静止了,还是时间静止了。
是风动还是幡动,她分不清参照物。
陈亦程下垂的眼睑蕴盛一汪泉水,瞳眸里碾碎的银白色月光在流转,还有,还有她的身影。
有魔力拉住她无限沉沦如此到天荒地老。
他之前说的那些死来死去的话变成虫子往她太阳穴里面钻,饮她的血吃她的肉,快速成长为恶魔,陈亦程不会是摄魂怪吧。
她这么看过陈亦程吗?陈亦程眼睛里这么浓烈吗?这么浓烈的她…脑袋一片空白。
他的眼里都是她,生生不知道脑袋里面应该想些什么才是正常的。
心里却下意识在吐槽,什么小日本漫画经典台词,我也是个男人~略略略。
偏偏叛逆想要压他一头的心疯狂滋生,不能沉溺,不能输。
她表面故作镇定挑眉道,“要我把你当男人看?”她手摸上他的腿,手掌撑在他腿上支起身体。
语气阴阳怪气还带着一丝妖娆“看什么?看看鸡巴?看你遛鸟咋样?把你尿尿的地方拿出来溜溜展示展示,证明一下你雄伟的男子气概。”
嘴巴猛地被他捂住,撑在他大腿的手被他擒住,死死抓住不放开。
陈亦程转身不再看她,手也不放开。
她张嘴死死咬住盖在脸上的手,哏啾啾的口感,咬不断。
陈亦程吃痛松开手,手心里赫然留下一个红彤彤的牙齿印。
“怎么,不是吧,你个快一米九的大男生怕了?长身体不长胆子,别玩不起啊,多没意思!臭胆小鬼。”
生生骂骂咧咧的激他,见他一点也不接招。刚刚不是还言之凿凿的要死要活,生生有些失落的坐直身体,想把手抽出来却发现抽不出来了,他握的很紧很紧。
生生用力的甩开他“怂蛋!松开我的手!”
“嗯,我怂,不松开”
陈亦程偏过头看星星看月亮,就是不看她。可他却趁黑暗任性的抓住了她,抓住她的手不分开,一直一直不分开,死亡也无法不分开。
人类天然对黑暗有别样的情感,他在黑暗中释放出本我,贪婪的捕捉她不放开。
不是那种友好的拉着小手,也不是情侣之间暧昧的牵手,纯粹是他单方面的用武力擒拿。
用力到生出一种她是陈亦程救命稻草的错觉,生生小幅度的再次挣了挣手,厚厚温热的掌心包住她的手,严丝合缝牢牢抓住动弹不了分毫。
好吧,看在他低头认输的份上,就当给这怂蛋一个安慰的支点吧。
生生感到从手传递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直冲天灵盖。
安心?满足?还是悸动?
她分不清,分不清这些情绪具体是什么,来自哪里。
失控感,坠落感,无力感,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这片巨大的雨林塌缩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试图榨干她心肺里一丝一毫的氧气。
宇宙奇点爆炸,世界变小,小到只有她和陈亦程,幻化成保鲜膜紧紧贴裹在他们的皮肤上。
森林变成蛇,安静吞掉保鲜膜里面的他们,在蠕动的肠胃里死去,埋在厚厚的枯叶里,没入软泥成为森林的养分。他们的身上首先会长出苔藓,其次是地衣,最后出现蕨草。
水,水,水,水在渗透,水在呼吸,水在吃她。
“我找到路了!快来快来!”阿拉兴冲冲的跑过来,丛林中狭窄陡峭的木板在她面前如履平地,一晃眼就出现在他们面前,拉住他们离开丛林。
陈亦程不知何时松开了她的手,她心底却生出了一股落失感,如同婴孩离开母体。
背后灼热的目光在燃烧她,她都不知道步子要怎么迈。
生生担心自己的背是不是没有挺直,担心自己的马尾是不是扎歪了,担心自己的衣服是不是皱进裤子里了,总之走在陈亦程前面哪哪都不自在。
她固执的要走在他身后,被陈亦程抓回来,推着肩膀往前走。疯狂扭动肩膀甩开他的手,向前跑到阿拉身边,贴着阿拉走才安心几分。
生生反思自己怪异的情绪,她现在正常摄入碳水,精神正常的。月经还有一段时间才来,激素水平也正常的。焦虑症也很久没有发作了,能正常思考生活。
莫不是这个森林里有瘴气,不然为什么会如此不对劲。
吊桥效应?
太怪异了,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抓手,但这次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不只是他们曾经是孩子现在长大了。
还有很多很多超出正常范围的东西,很多很多她处理不了的情愫。
甚至她都搞不清为什么会方寸大乱。
勉强分辨出有几种情绪只出现在楚仕东和其他几个暧昧过的男生身上,可陈亦程绝不该出现在这范围之内。
这些情愫出现在谁身上都可以,唯独不可以是哥哥,她不敢细究为什么会对陈亦程有这些隐秘的想法,这个答案不是她能承担起的。
她连想都不敢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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