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君拨了几块油渣到她碗中:“礼尚往来,食堂的油渣子很香。”
曹红药看着有些意外:“欸……好。”
陈兰君夹了一筷子米饭入口,挑了挑眉。唔,是陈米的味道。纵使大多数学生送来的是新米,但吃到嘴里的总是陈米。这一点倒是很亲切的没有变。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曹红药简单介绍了一下班级的情况:“我们班的况还是比较好的。之前年级里做高考模拟考试,我们班的平均分是第一。啊——”
她放下筷子,说:“不过说起来,下周就是月考了。你也要考吧?”
“下周就要考试吗?”
“对,就是下周。每一门都要考呢。”
陈兰君闻言点点头,那看来这一周的时候,她还是得好好翻翻课本,熟悉一下。对于这次月考,她倒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本来嘛,于她而言,已经是隔了很久没有进学校,考试更是很久远的记忆,她又不是什么天才少女,一考就能考个满分,震撼全校园。
就当是摸个底。
曹红药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在担心考试,便说:“你学习上如果有不清楚的问题,可以问我。”
旁边一位女同学补充道:“红药可是我们班上的第一名呢。”
陈兰君点点头:“那可真厉害。”
“没有啦,大家都很优秀。”曹红药谦虚地说。
那个女同学笑起来:“那一位可没有你优秀,哈哈。”
吃过饭后,同学们纷纷将饭盒拿着。到左右两旁的水沟边去,去洗饭盒。因为这时候的饭菜油水都不多,所以吸起来很方便,用水冲一冲就行。
晚自习时间,陈兰君将课本拿出来,从目录看起。这是她读夜校时,一位老师教的方法,要了解一本书的内容,看目录理解结构是最基础的做法。
数学书目录看到一半,头顶上的白炽灯滋滋两声,断电了。
“又停电了。”
同学们抱怨了两句,有的人摸出蜡烛,点燃了继续看书,也有往外走回寝室的。
陈兰君瞥一瞥蜡烛的亮度,决定还是算了,这样昏暗的环境看书,想不得近视眼都不行。
她索性起身离开了教室,趁着月光,在校园里乱转。由于学校是有围墙的,也有安保员执勤,所以很安全。
慢慢踱步,到了食堂的范围,忽然听见一个极熟悉的声音。
陈兰君蹑手蹑脚靠近,透过食堂的窗户,她瞧见了陈志生。
他坐在一张凳子上,旁边有一卷凉席,正与一个师傅聊天,语气很骄傲:“我家二妹可聪明了,上一回就是运气不好,这一次肯定能考上大学。人又孝顺,还叮嘱我要去招待所。这钱留着给她买两本书更好!”
他到底没有去住招待所,而是像往常送她来学校一样,选择在食堂凑合一晚。
陈兰君静静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如同陈志生选择悄悄在食堂凑合一晚一样,她选择悄悄地离开,成全陈志生的这一番心意。
只是再有下回,她非得把钱直接交到招待所不可。
夜里,躺在梆硬的床板上,陈兰君望着蚊帐里的月光,发呆。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钱不够多。若是陈志生知道他女儿是个百万富翁,会连招待所都不舍得住,硬是去食堂打地铺。
开玩笑,老陈同志也是地主家的小儿子出身,奶奶在时的时候曾经打趣过,说陈志生还是个小宝宝的时候,襁褓一定要用丝绸,不是就哇哇大哭,可知也不是天生就爱吃苦的。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确实是条真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枕头,里面藏着一个信封,装着她的大半身家,统共有九十元。这笔钱供她读书和生活开销绝对是够了,可离让家人衣食无忧,那还差得远。
她轻轻叹了口气,书要念,但是赚钱的门路也得好好想想。
乱七八糟的思绪,辗转反侧许久,方才入眠。晚睡的结果,第二天清晨陈兰君是被曹红药硬拖起来的。
这位班长也真是尽职尽责了,原先还紧张了一下,担心陈兰君发烧了,确认她只是困、起不来,并没有其他不适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快点洗漱吧,我帮你打了水。”
陈兰君看看外头奔跑的学生,知道时候确实不早了,说:“我上个厕所,你赶紧去教室。”
曹红药纠结了一瞬,她向来是个严谨且有时间观念的人,加上还要去主持早读,便叮嘱了两句“你快点”,之后便先去上课。
等陈兰君迅速解决完个人清洁问题,她离迟到的界线已经很近了。
铃声响起,尚在教学楼外的零星几个学生奔跑起来。
陈兰君向铃声响起的地方看了看,略微加快了脚步,但还是没有跑起来。
按照她的估算,这个距离,要是能在铃声结束之前跑进教室,她就能跑进亚运了。
她不慌不忙的上楼梯,在拐角处迎面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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