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她有个屁的证据。
贺云琛都被抓走了,哪来的证据?
这时赵轻鸿站出来道:“我是贺指挥使大人的副将,我能证明!”
他将随身携带的贺家军令牌都掏出来自证身份。
其他亲兵斥候闻言也连忙开始摸令牌。
“我是指挥使大人的亲兵,我能证明!”
“我是贺家军的斥候,我也能证明……”
老臣不屑道:“你们一群无官职又无权势的小兵,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走的,你们的话如何可信?”
“你……”赵轻鸿和亲兵斥候们都捏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人一拳打死。
李泽不满地叫道:“你们讲不讲道理?是指挥使大人派我们去的,这是秘密行动,你们把他都关天牢里去了,哪来的证据?有本事把他放出来作证啊!”
江婷闻言勾唇一笑,“对,把指挥使大人放出来,自然能作证。”
贺云琛根本就不在天牢里了,看朝廷这些人上哪儿找人去。
老臣仿佛终于找到了对于江婷的攻击点,立马义正言辞道:“既然拿不出证据来,那就说明你们前面说的都是胡扯!来人!把这群刺杀陛下和太子的北戎贼子抓起来!下入天牢!”
这一声令下,如同一把刀切断了原本就绷紧到了极限的弦,又如同一滴冷水滴入滚烫的油锅,使得整个锅瞬间被炸响。
金甲卫们皆怒目圆睁,拿着武器逐渐向江婷等人靠过来,所有的亲兵和斥候也严阵以待准备予以还击。
而外围的百姓都害怕地后退,唯恐走得慢了受到牵连血溅当场。
但还是有很多百姓不愿意离去,他们想为江婷他们呐喊,想支持他们杀了昏君,可他们不敢,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在天家皇权之下,万民只是蝼蚁。
江婷捏紧问尘剑,心道今日终究是要血战一场了吗?
她抚过剑身,心里却异常安定。
问尘剑在北戎护住了她一次,这次定也能带着她杀出去。
就好像她仍与贺云琛并肩作战一般。
她吁出一口气,正要准备应战,突然自远处传来马蹄声,一列人马疾驰而来,敢在这京城大街上纵马的都是身份不低的人,百姓们纷纷让开道路。
来人还未现身,一声浑厚的声音已经传来:“本将可以为江大人他们作证!不知本将一品神威大将军的职位够不够格!”
所有人都抬头看去,见一头发半百,身材高大魁梧,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从人群中走出来。
此人正是前不久才从边城回来京城述职的神威大将军。
在他的带领下,边城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北戎军队的进攻,是以他此次回来,是要受到朝廷的嘉赏的,但想不到他竟然自己站出来搅入这滩浑水!
神威大将军身旁的马背上,坐着一个披着大氅的年轻男子,他头发散乱,脸上亦带着污迹,整个人憔悴不堪,但他坐得笔直,随着神威大将军的话缓缓开口道:
“我,贺家军指挥使贺云琛,亦可为证。”
刹那之间,江婷抬头看去,似周围的一切事物和时空都飞速向后倒退而去,一切都化作了虚影,只有贺云琛看向她的那双眸子清亮无比。
她情不自禁地张了张嘴,“贺,贺……”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在这种场景下又见到了贺云琛。
她曾想过千百种办法救出贺云琛,也想过贺云琛会不会正在急切地等她,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她身上,她一定不能让他失望,可他怎么会自己逃出来的?他怎么逃出来的?
江婷脑子有点懵懵的。
方才那么严峻的情境下,她脑子都清醒无比,如今居然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当一个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反而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你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江婷慢慢抬脚向贺云琛走去。
贺云琛坐在马上,眼睛定定地瞧着江婷,他想扯起嘴角笑一笑,但他实在没力气了,他像是一个行走了千万里终于归家的游子,耗尽了最后一口气,眼前一黑,一下从马背上栽倒了下去。
那一刹那间,江婷瞬间清醒过来,手中的剑一松开就扑过去,伸出胳膊接住了贺云琛,两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云琛!”
“江大人!”
“指挥使大人!”
神威大将军和赵轻鸿等人都围过来查看两人的情况。
而这时,百姓们终于从怔忪中回过神来了,他们掩饰不住激动地心情,爆发出大声的叫喊声。
有的叫着“贺指挥使回来了!”
有的叫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大郢难道真的要改朝换代了吗!”
还有的甚至趁乱叫着“杀昏君!建新朝!”
所有人都往中间挤,他们激动万分,不管不顾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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