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人。”
少女觉得他根本就不该这样想,坚持道,“为什么?你和这里的人做过么?你知道她们都是哪个等级?你凭什么笃定我们的孩子就找不到同类人。”
“沉时,先不说我们的后代,就说我自己。我在被评为s级之后,没有一天怪过我的父母,虽然我没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如今身在何方,但我从没觉得我经历过的这些苦难都是他们带给我的。恰恰相反,我很敬重他们,因为我现在能拥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当年选择生下了我。”
大概是肺腑之言,她说着说着,忍不住落了泪。
父母,好像人只有在快要迎接下一代的时候才会认真思考和上一代的关系。阮阮的这番话,也让他想起自己的曾经了。
他当然也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但他曾经好奇过,所以十几岁黑进系统看过自己的档案,也看过那两位的照片。
现在已经想不起清晰的画面了,只隐约记得母亲是位很温柔的女子,父亲看起来有些严肃。他们过得也很辛苦,两位都是流水线上的工人,等级评级很低,与s级没什么关联。他记得很清楚,那时他害怕自己评不上c没办法正常入学。
“对不起。”沉时懂了她想说的意思。
但她话还未完,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后,又言,“……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人生,他们长大了也会遇到适合他们的人。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到这个世界上来。”
“沉时。我想,我们也配有一对正常夫妻应该有的生活。”
【四】冰释前嫌
沉望就是以这样的理由来到这个小家的。
备受期待。
阮阮给他做了很多好看的小衣服,那衣服的袖口有多小,就她两三个指头宽。每次窝在沙发里做完一小件的时候,她都会兴奋地笑上半日,要拿到沉时面前炫耀好几回才行。
男人不同于女人,他们对下一代的期盼远不及对妻子的关照。所以平心而论,他对阮阮逐渐隆起来的肚子没有多大的感觉,这段令她欣喜若狂的时间,在他的印象里剩的只有,她很容易累,前几年长时间画画导致的腰痛在孕期越来越重,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卧在床上。她吃得不多,但吐得很厉害,几乎是坐在垃圾桶上吃饭。再后来,肚子大了行动不便,晚上很难睡着,长时间失眠让她变得敏感脆弱,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会落泪。
可她不舍得与他分床睡,尽管两个人挤在一起并不舒服,她觉得很逼人,但她还是不肯。没有办法,他只好陪她一起熬着,睡前给她讲故事,或者给她按摩捏捏腿,说点什么哄她稍微小睡一会儿。
尽管这几个月这么难受,但到了小家伙快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不虚此行。无论是饭桌上,卧室里,还是在浴室他帮着擦洗身体,只要想起来,她就会咧着嘴骄傲地问他,“沉时,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何止是厉害。
何止是厉害。
他头一回厌弃自己是这样嘴笨,竟然说不出一句能用来赞扬她的话,每回听见只能重重地点头,而后忍住心里的难受去吻她的笑脸。
如果没有她,自己的这一生该是何等的贫瘠。只他一人,他一定会在某个无人听闻的角落里孤寂的死去。
如果没有她。怎么能没有她。
。
沉望遇见的就是这样的父母。
活泼开朗的母亲。一百多平空旷的家里,整天只能听见她的声音。还有不苟言笑的父亲。他似乎很忙碌,总是不在家,但只要一回家就会把自己从妈妈的怀里抱走,不许他打扰妈妈的清净,只有他饿得受不了,哭闹着要喝奶,才会冷着脸又把他交回去。
以前他总不理解为什么爸爸看起来不太喜欢自己,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妈妈生自己的时候难产了,医院接连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也有邻居家的阿妈看着躺在婴儿床上的他,感慨般地叮嘱道,要他多体谅父亲,说自己半截都快入土的人,第一次看见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坐在医院长廊里哭得不成样子。
他年龄还小,听不懂几个字,不知道什么是病危通知书,也不清楚什么是难产,但他刚学会哭,就是偶尔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要掉眼泪的那个词。
爸爸也会哭鼻子么?他坐在摇篮里往爸爸的房间里远远地望,伸长了脖子,只能看见他放在书桌上的半只手,但就是半只手他也能认出那是谁,爸爸总用那只手把他从妈妈怀里抱出来。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忽然咯咯地笑了几声,伸出手指向那边,又回头冲着妈妈喊,“爸爸!”
“小望!”温阮的音色都不由得一亮,忙转头叫男人出来听,神情比自己第一次听见他喊“妈妈”的时候还要激动。
沉时正忙着工作,因为阮阮最近身体不适,他申请了居家办公。尽管敞着房门,客厅里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声音和阮阮在后面学的怪声不绝于耳,但他没认真听进去多少。这会儿突然听见阮阮叫自己,脑袋都是空的,以为外面出了什么事,连忙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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