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宿不是重欲的人,射精后无情地拔出性器,翻身下了沙发。他随意系上浴袍的带子,睨着她,目光居高临下:“处女,出台,我算你五万。你爸欠我至少五千万,有实感吗?”
“……”
时穗第一次听到家里的债务数目,胸口闷得要窒息,激烈性爱后身体疲软透支,只有手指能动,痛苦又绝望地攥紧了身下的毯子。
她嗓子哭喊得发哑:“我不卖身……”
谈宿挑眉,“有骨气。”
他俊厉的脸庞浮生轻蔑的冷笑,映着因疼痛泛白的面色,更显乖戾,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哪怕刚和他抵死纠缠过,时穗也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人气,他像冰块,像没有体温的冷血动物。
客厅阒寂,谈宿没说话,拿起桌上的药去厨房,单手撑在岛台边缘倒水。
时穗想起身,却光裸着,汗津津地摔回沙发里,喘息加重。她被他玩弄得四肢发软,腿心还热辣辣的痛。
听着客厅的细微动静,谈宿转头,但只瞥了一眼,根本不在意。
好像下了床,女人对他毫无吸引力。
时穗试了几次都起不来,放弃挣扎,环起双臂垫在脸前,低头逃避地埋了进去。她不知道男友的电话是什么时候挂的,更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她这边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不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和他在一起。但私欲总是影响判断,她好不甘心。
万一呢?
她不想一无所有。
痛苦的犹豫让时穗忍不住啜泣,她吸气隐忍,最终失败,哽咽声音越来越明显。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的男人捏着两颊抬起脸,被迫仰视他。
他的眼神总是高高在上:“哭什么?”
时穗恨他明知故问,咬唇不语,但愤恼的情绪没有出口,通通化为泪水,从眼眶像断了线似的掉下来。
砸在他做爱时被抓出红印子的手背。
她声线颤抖:“我恨你……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之后便是哭哭啼啼。
谈宿一笑而过,像突然失了兴致,撇开她湿腻的脸,甚至嫌恶地在她被玩红的胸上擦了擦手。
“去洗澡。”
他语气意味不明,却足以吓得时穗失声,眼泪忘记往下流,怔怔看着他。
谈宿耐心甚少,“十分钟,迟了我让ray去接你。”
凝固的眼泪啪嗒坠下来,砸醒时穗的理智。她又急又怕,双手拄着沙发,忍受几次腿软摔倒,终于披着毯子站起身。
她眼皮红肿着,鼻音很重:“找不到浴室……”
谈宿没说话,先她一步往楼上走。清冷的灯光下,他高大背影愈加凌厉,像被刀剑雕刻过,锋利得叫人不敢直视。
时穗腿心不适,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上到二楼,额前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双腿打颤。
谈宿没等她,进了主卧,给她留了间客卧的门。里面浴室用品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这不是她的家,不仅没有安全感,还让她没有半分尊严。时穗眼眶酸胀,委屈得忍不住掉眼泪,自己现在真的像妓女,在事后洗澡。
毯子滑落在地,她打开淋浴开关,冷水喷洒而出,发泄式的想把自己浇清醒。
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渗透进来,时穗感觉自己牙关都在打颤,浑身哆嗦得不成样子。她强忍着屈辱,着重清洗和谈宿无比亲密过的部位,不肯留下半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十分钟的倒计时悄然降至。
浴室的门从外面推开。
明显洗过澡的男人斜倚在门口,半湿碎发随意地拢在脑后,额前一绺碎发,懒散地耷拉着,比正装时刻多些虚假的温和。
谈宿只静静看着,时穗就被吓得关水,匆匆穿上浴袍,可双手颤得连绳结都系不上。
“过来。”
他习惯掌控别人。
偏下位者不敢置喙,时穗紧攥着腰带,低垂着眼朝他走去。
谈宿指腹上的茧子并没影响整双手的美感,骨节分明而细长,此刻随意地打着浴袍绳结,脉络分明的淡色青筋用力凸起,延伸到他腕间的沉香手串里,佛珠缠绕,却没能束缚住骨子里欲念深重的煞气。
察觉女人走神,谈宿狠狠一勒。
“啊……”
时穗被吓得倒吸冷气,惊慌抬眼,没来得及整理的湿发有一缕滑到脸前,让她更显狼狈。
她伸手,纤软的指尖将卷发撩到耳后,香氛的气味弥漫在空中,这张脸也在光尘里显露,眼眸低垂,下巴窄尖,皎白的肌肤裹在骨头上,透着瓷釉的清泠之感。
这是谈宿第一次认真看她。
是美。
才会让姓张的那个猪头被砸破脑袋,还威逼施压,追着等着,对她这张脸觊觎不忘。
“你可以走了。”
男人下达驱赶的指令。
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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