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姣:“他上次来我们事务所的时候,你们……”舒时燃:“那时候已经领证了。”戴姣睁大眼睛:“你们瞒得够好的啊,我一点没察觉出来。”舒时燃:“抱歉del,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戴姣:“我真的很惊讶, 你得请我吃顿饭压压惊。”舒时燃:“当然。”戴姣:“你跟他看起来相处得还行?”“是还行吧。”舒时燃本以为戴姣会问很多, 没想到说了联姻之后,她就一副“都理解”的样子。戴姣感慨:“一转眼你都已婚了。”两人是ucl巴特莱特建筑学院的校友, 认识的时候都还是学生。她把手中的文件交给舒时燃,说:“我堂妹还在车上等着, 我先走了。”舒时燃:“行,下周请你吃饭。”戴姣点点头,临走的时候又说:“在你们公开之前我会保密的。”舒时燃舅舅家的表妹薛芙最近回国了。31号晚上,舒时燃和薛芙约好了一起吃饭。正好是跨年夜,薛芙想在江上跨年,她们干脆在游艇上吃饭,薛芙又叫了几个朋友。一群人在主甲板的客厅里热热闹闹的,吃完饭凑了一桌麻将一桌牌,很快接近零点。棋牌类的游戏舒时燃一向不怎么行,大部分时间就坐在薛芙旁边看,顺便回回消息。许萦和程业修去了北海道。郑听妍本来今晚也要来的,结果临时有推不掉的饭局。舒时燃正打着字,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进来。是季析的。她接通电话。“喂?”等了几秒,对面一直没有声音。舒时燃有点疑惑,低声喊了他一声:“季析?”这次对面有了回应。“舒时燃。”很模糊的一声,加上旁边打麻将说笑的声音,舒时燃差点没听清。“你等下。”她干脆拿着手机站起身去了甲板。外面冷得让人一下子清醒过来。舒时燃转了个身,让背对着风。“好了,刚才有点吵。”对面又没有声音。舒时燃正要再喊一声,贴着耳朵的手机里传来低沉的声音:“你在哪里?”舒时燃:“在江上。”她顿了顿,又问:“你呢?”季析:“晚上有个局,刚到家。”“你是不是喝酒了?”舒时燃问。季析“嗯”了一声,“喝了点。”怪不得。而且他的语气和平时也不太一样,更加的疏懒恣意。酒意让他声音里的清冷少了几分,多了点温柔。“舒时燃。”季析又叫了她一声,近似呢喃。手机就贴在耳边,舒时燃听得心跟着跳了跳。他喊完她又不说话。她本来以为季析打电话给她是有什么事,现在看来是喝多了乱打。风吹过舒时燃有点热的脸,“那你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季析倏地问:“我送的礼物你喜不喜欢?”他问的应该是生日礼物。舒时燃:“挺喜欢的。我之前就看中那块表——”季析打断她:“不是这个。”舒时燃微愣。那他问的就是那个玫瑰吊坠了。难道那个吊坠有什么特别的?舒时燃正要问,余光注意到薛芙他们一群人激动地冲到了甲板上。“快快,还有八秒。”“六秒了。”“最后三秒……零点了!”“新年快乐!”“新年快乐,顺顺利利!”原来是新年到了。远远能看到聚集在江边跨年的人群也热闹了起来,人影绰绰。这新年的喧闹繁华宛如一声撞钟,猛地敲散借了几分酒意发挥的放纵。“舒时燃,新年快乐,岁岁平安。”舒时燃因为这骤然而起的繁闹短暂走神。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她才回过神。她笑了笑,说:“新年快乐,季析。”薛芙跑过来热情地抱了抱舒时燃:“姐姐新年快乐!”舒时燃跟她拥抱了下,“新年快乐。”看到舒时燃的手机贴在耳朵边,薛芙问:“跟别人打跨年电话呢?”她冲舒时燃眨了眨眼,用手挡在嘴边,做出说悄悄话的姿势,轻声问:“不会是我爸说的那个吧?”舒时燃没有否认。薛芙眼睛都亮了,“那你慢慢打,我就不打扰了。”薛芙离开后,舒时燃看了眼手机屏幕。通话还在继续。一端热烈,一端冷寂。“喂?”季析应了她一声。舒时燃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那枚吊坠有什么特别的吗?”对面安静了两秒。江面上的风吹得舒时燃的发丝在飞扬。薛芙他们觉得甲板上冷,闹了两下就进去了。季析:“我说的是车。”舒时燃:“车?”他不是看出来她喜欢那辆车才送给她的么。喝多了的人说话乱也正常。季析:“都没怎么见你开。”舒时燃:“今晚开了。”薛芙也觉得那辆法拉利很好看,还拍了好几张照。“昨天后来你是怎么跟你朋友讲的?”季析的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酒意,但舒时燃觉得语气好像和之前有点不同,更偏向他平时那种游刃有余。舒时燃:“我跟她说,我们的性质和联姻差不多,是形婚。”季析:“形婚?”舒时燃当时没有讲“形婚”这两个字,只是现在顺嘴说的。不过戴姣应该是这么理解的。况且他们现在的状态确实类似形婚。电话里传来一声季析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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