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了户籍。这批人加上先前进入定州的难民,总共有三十多万难民,当然外面还有不少幸存的百姓。但陈云州初步估计,偌大的定州加起来顶多也就还有一百来万人。也就是说,这场人为制造的大洪水造成了几十上百万定州百姓遇难。每天出去清理土地的百姓都经常会遇到人或是动物的尸骸。但普罗大众的生命力最是顽强不过。洪灾过后,无数的百姓从逃难所中出来,重建自己的家园,到九月下旬,定州城外郁郁葱葱,地里已经长出了大片大片的蔬菜,站在城墙上放目远眺,一片翠绿,再也不复一个多月前的荒凉景象。而且还有更多的百姓加入到了重建家园的过程中,每一天都有荒地被开垦出来,每一天都有房屋重建。眼看定州的重建步入了正规,陈云州将注意力放到了定州的防卫上。首当其冲的是城门和城墙的建设。作为一座内陆城市,定州已经有近百年没经历过战乱。城墙年久失修,又被洪水泡过,不少地方出现了裂缝、脱落的迹象,城门也锈迹斑斑,拍一下都能掉一堆的锈。城门要重新刷漆加厚,城墙需要修补,还有围绕着定州的护城河已经被淤泥堵塞,早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也得安排人将护城河挖深拓宽,以达到护卫城池的作用。定州这样大张旗鼓的重建瞒不过人。葛家军是最早知道的,韩子坤和葛镇江虽然心里酸溜溜的,但因为在陈云州手上屡次吃大亏,即便嫉妒这会儿也没抢夺的心思了。尤其是他们很清楚一点,定州刚经过洪灾,现在一穷二白,陈云州是自己在贴钱贴粮建设定州。换他们,即便现在抢了定州也没用,还得自己搭粮草进去。所以眼馋眼馋也就算了,让他们这时候攻打定州,哪怕费不了多少兵力,他们都不愿意。可朝廷就不一样了。嘉衡帝早就想将定州收回来,只是吏部一直没将定州官员的名单定下来,所以这事才暂时搁置了。如今听说了陈云州公然带人去定州搞事,他不乐意了。当天嘉衡帝就将众臣召进了宫,然后将仁州知府递上来的奏折摔在他们面前:“虞尚书,吏部还没拟定定州各级官员的人选吗?”虞文渊听出了皇帝的不悦,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了,只得将名单呈了上去:“回皇上,人选已经拟了出来,名单在这,请皇上过目。”太监将名单呈给嘉衡帝。嘉衡帝打开后眼睛就不悦地眯了起来,这名单上的官员他一个都没印象。他毫无印象意味着这些官员都是人微言轻,为官多年没什么建树的那种。这些人去了定州能做什么?
嘉衡帝很不高兴,直接将名单摔在了桌子上,然后示意太监把仁州知府的奏折给下面的大臣们过目。虞文渊看完仁州知府的这份急信后明白嘉衡帝为何会这么急了,又是这个陈云州在搞事。看着奏折上陈云州在定州所做的事情,虞文渊神情有些恍惚,这还是当年那个不知变通的书呆子吗?他心里忽然涌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陈云州怕是已经跟葛镇江、龚鑫之流一样起了二心,否则他为何要完全不上奏朝廷就自作主张带着人去定州。他抢在朝廷的前面,在定州收买了人心,拿下了定州的控制权,朝廷这时候再派人去已经是惘然了。真是没想到,当初那个迂腐的呆子竟如此大胆。虞文渊震惊极了,又恐被皇帝盯上,垂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其他几位大臣看完奏折也讶异极了,同时也明白嘉衡帝今日为何会如此不爽了。一直主张对庆川采取强硬措施的大理寺卿徐汇拱手道:“皇上,定州与庆川中间还隔了个兴远,相距好几百里,陈云州都能到定州收买人心,此人狼子野心,不能不防。依微臣之间,应快速派人前往定州,将陈云州押解入京,以防发生其他变故,定州、兴远、庆川也不可控。”“皇上,徐大人说得对,应该尽快对定州采取措施,微臣愿带人前往。”博远侯站出来主动请缨。他的脸色极为难看,似是非常担忧。看到他的脸色大家都想到了几个月前去兴远的博远侯长子钱清荣。这博远侯恐怕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落入了陈云州的手里,也是担心皇上因此怀疑上他吧,所以站出来表忠心。戈箫却不赞同:“皇上,不可。如今看来,这陈云州已成了气候,连葛镇江都拿他没办法了。咱们派出去的人想缉拿他,恐会打草惊蛇,依微臣看,不若派个公公去宣旨,就说皇上对他在庆川、定州多地的所作所为大为欣赏,让他进京受封。”“将其诱骗入京城,到时候再动手方可保证万无一失。”虞文渊连忙说道:“皇上,戈尚书此言有理。若那陈云州已有了狼子野心,咱们现在派人去抓拿他,若是他不肯进京,跟咱们翻了脸,以后恐也无法将他引入京中。”“是啊,皇上,戈尚书这法子好,等他进了京,再让他下令让庆川军出战,收回桥州,他也不敢不同意。”富国祥也赞同。嘉衡帝虽是有些不悦,但也知道大臣们说的都是实话,现在陈云州手里有庆川军,对方要是反抗,他派出去的这点人未必能将陈云州拿回来。“就依戈尚书所言。戈爱卿,你说如何能将其诱入京中?”戈箫拱手道:“听闻陈云州还未曾婚配,皇上不若以欣赏其功绩为由,要给他加封赐婚,必要时,可对外宣称将公主许配给他。这样泼天的富贵,没几个年轻人能经受得住诱惑。”“甚至,若他真的进了京,皇上也可实践这诺言,招其为驸马,让其在京城安居,这传去庆川,谁人不说皇上仁义?”富国祥、晋峰都忍不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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