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的话,他倒好,让对方振作坚强。虞书慧惊愕地睁着一对红通通的兔子眼,吃惊地看着陈云州:“你……你都知道了?”陈云州苦笑着点头:“刚接到消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臣不清楚,公主请节哀。”“太子哥哥他……我不相信,他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做出忤逆的事,不可能……”虞书慧不住地摇头。陈云州只觉得她天真。从太子提前将她支到这么远的地方,还让她不要回去过年便知,这事太子怕是筹谋了一段时间。只能说虞书慧的过去生活的世界还是太单纯了,又或者说太子将她保护得太好了。皇家无亲情,父子兄弟相残的事历史上还少吗?又或者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只是不愿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公主,你冷静一些。”陈云州劝道。虞书慧捂住鼻子低声抽泣,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陈大人,我是不是很傻,很蠢,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外面高高兴兴的游玩。”想到最疼爱她的皇兄冷冰冰地葬到了地下,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虞书慧心里就很难受。自责、愧疚、伤心……她恨,恨自己太愚钝,恨自己太没用,帮不上皇兄的忙,还要让皇兄为她操心。
陈云州叹了口气:“公主,你在京城也无济于事,太子殿下还要担心你。”这是实话。虞书慧哭得更伤心了。郑深叹气,有这么宽慰人的吗?这么下去,他都要担心陈云州以后要打光棍了。郑深上前劝道:“公主, 此事不怪你,你莫要自责了,你只有保重好了身体方能回京。”“对,我要回京城,我要回去问个明白,我要回去,秋碧,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出发……”虞书慧仿佛找到了目标,连忙急切地吩咐道。秋碧看了一眼天色,有些为难。郑深连忙说:“公主,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莫急,今天先准备一些东西,明日你们再启程,这样路上不耽搁,速度会更快一些。”秋碧感激地看了郑深一眼:“是啊,公主,郑先生说得对,您先进去休息一会儿,奴婢和武峣收拾一下,咱们明日一大早就出发。”这都大下午了,现在出发也赶不了多少路就会天黑。虞书慧点了点头,乖顺地任秋碧将自己扶进了屋。陈云州和郑深对视一眼,无奈摇头,退出了虞书慧的院子。“郑叔,你跟他们熟悉,你看看他们缺什么,给他们准备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吧。”这也是他唯一能给虞书慧做的了。相识一场,郑深本来还蛮喜欢虞书慧的,如今见她遭逢此难,心里也有些难受,点头道:“是,我这就去安排。”他让人准备了一批好马,又命人做了些干粮,还有一些露宿在外的帐篷、火折子、新的被褥等等。虞书慧现在急着回去,半路上风餐露宿估计也是常有的事。陈云州则去忙衙门的事。天快黑的时候,秋碧找了过来,恭敬地说:“陈大人,我家公主请您和郑大人过去一趟。”陈云州点头:“好。”他叫上了郑深,又一次去了虞书慧那里。虞书慧已经冷静了下来,只是人很憔悴,双眼红肿,鼻尖也是红红的。等陈云州和郑深行完了礼,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陈大人、郑叔,坐下说话吧。这段时间承蒙你们照顾,明日我就要回京了,今天在这里提前向你们道别。”郑深连忙说:“公主明日路上小心,祝公主一路顺遂。”虞书慧轻轻点头:“谢谢。其实叫你们来还有一事。”她朝秋碧看了过去。秋碧赶紧关上了门。虞书慧这才道:“我今日收到了消息,皇兄除夕夜逼宫,兵败被杀了。皇兄三岁就被立为太子,父皇从小就很宠皇兄,我一直以为皇兄以后一定会继任大统,没想到最后竟会是这样……我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我……”陈云州能理解,一个被娇养长大的姑娘要被迫一夕之间长大,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估计太子也是考虑这点,所以才故意将她支这么远。她现在回去,路途遥远,时间漫长,在这过程中,她的愤怒、伤心都会逐渐平复下来,人也会冷静很多,不至于回京之后做出太过冲动的不智之举,将自己也搭进去。陈云州可怜她,提点了一句:“公主回去,什么都不要说,只管哭就是。”虞书慧抿了抿唇:“嗯。”沉默少许,她道:“武峣说,原来父皇这几年早就不大满意皇兄了,苏贵妃又在一旁吹枕边风,皇兄……我就知道,那苏氏就是个贱人……”陈云州没有说话。虞书慧还是太年轻了, 这事跟苏贵妃关系不大。其实这就像是一个狮群中,狮王逐渐老了,年轻的雄狮逐渐成长起来,比老狮王更强壮,更得人心。老狮王怎么会没有危机感呢?老皇帝不愿放权,太子羽翼渐丰,矛盾自然而然就出现了。尤其是人老了会更敏感、多疑,对权力的掌控欲会更强。这时候他会嫉妒、忌惮自己年轻充满朝气和希望的儿子。所以历史上,皇帝活得比较久的,太子大多都没好下场。他们在储君的位置上如履薄冰,干得不好朝臣皇帝都不满意,会有人觊觎太子的位置,提议换储君,干得太好,又得遭皇帝忌惮,很容易走到父子相残的地步。当储君越久,危险系数越高。这是制度和人性的缺陷,没法改变。骂了几句,虞书慧擦了擦又冒出来的眼泪说:“本来应该好好谢谢你们的,可我今日实在是没有心情,所以只能送你们一样礼物,以感谢两位大人这段时间的包容和照顾。”说完,她冲秋碧点了点头。秋碧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是两个匣子:“陈大人,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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