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声还没落呢,忽然一块土坷垃从后头飞出来,啪一下就打在老者头上,当下将老者打得身躯一晃,眼看就要摔到旁边一处水塘里去。
在这一群追打之人的更后方,有一名小厮模样的人当下跪在地上,绝望地哭喊起来:“刁民害人,我今日追随老爷去也……”
这么文绉绉的腔调,顿时引来旁边一只大脚。
“呸!你才刁民!”这大脚砰地踹在小厮长鸣的背上,踹得长鸣一径往旁边跌倒,心头更是绝望了。
就在长鸣想要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忽然间,只见前方似有一道青影如同闪电般掠过。
这一切描述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从老者被土坷垃击中,到他站立不稳往旁边水塘再去,再到青影掠过。
瞬息之间,长鸣的眼泪都还没来得及真正冒出来,他眨了下眼,又连忙睁开眼睛,就只见到前方田埂之上,水塘旁边,硬生生地就像大变活人似的,多了一个人!
这人扶住了即将要摔下水塘的老者,像是一缕从天而降的风,用一种世人所难以理解的速度救下了被村民追打的老者。
村民们惊呆了,另一边的姚庆也惊地使劲儿吞咽口水。
“你、你……”一个村民指着程灵,声音颤抖,“你是什么人?你是人是鬼?”
无知村民,只因见到程灵速度远超常人,轻身提纵如同飞行,便竟怀疑她不是人。
零余子与山药蛋的奇遇
程灵的轻功震慑住了追打的村民们,竟使得喧闹的场面一时间为之一静。
从府衙来的随行衙役彭兴发当即上前一步,扬着嗓子吆喝:“放你们他娘的臭狗屁!睁大眼睛瞧瞧,我们郎君可是活生生的人,什么鬼不鬼的,口无遮拦!你们这是嫌日子太好过了是吧?”
似彭兴发这等人,那都是真正的府衙豪吏,往常在百姓间,颐指气使都是常态,此番言语,说实话,那都是收敛过了好些层的。
主要还是跟在程灵身边,上行下效,程灵自己都不欺压百姓,彭兴发等人可不就得看着上官的脸色行事?
但彭兴发自觉收敛了,他的话落在晓树村村民们的耳朵里,却俨然就是捅了马蜂窝。
村民们鼓噪起来,一个晒得脸膛红红的汉子拎着锄头就往前冲,口中并大喊:“乡亲们,这是人,不是鬼,咱们冲啊!”
“外乡来的,滥管闲事,帮着庸医害人,打啊!”
“打!”
眼看着又有土坷垃飞过来,程灵一手拉扯着身边头发凌乱的老者,另一手快速扬起,将袖一拂。
她的衣袖约有半尺宽,不算是大袖,但这一拂之下却陡然产生一股劲风,劲风倒卷,形成了一股实质的力量,逼得零散飞来的几块土坷垃猛地回落。
只听嗤嗤嗤一阵响,碎土碎石尽数落地,齐刷刷地插在村民们脚前。
尤其是冲在最前头的那几个村民,甚至都明确感觉到了碎石落地时那一种慑人的震动感,当下,村民们又齐齐停下了前冲的脚步。
一人胆寒道:“娘咧,这不是鬼,这人比鬼还可怕啊!”
另一人惊声说:“不会……这人不会是会妖法吧!”
话音没全落,这村民手一抖,手上的木镐子没拿稳,砰地便落了地。
他脸色刷白,转身就要跑,跑了两步想起自己落在地上的镐子,只急急忙忙地又回过身来捡。
众人:……
程灵拉扯过身旁的老者,问:“你是庸医?”
被追得晕晕乎乎的老者连忙回过神,他“哎哟”一声,立正了身形,抓紧时机大喊:“不是不是!各位乡亲,老夫真不是庸医!那孩子、那孩子……唉!”
一句话说得不清不楚,忽然间,老者的脸色却是猛地一变。
“不好!孬娃儿还晕着呢!哎呀不行,我得再回去看看孩子,这孩子怎么样了啊?”
话音落下,老者一拎袍角,拔腿却又往村民们的方向冲去。
一番话七零八落的,程灵却是听明白了。
这老者究竟是不是庸医且不论,但他被追打前应该是正在给一个孩子做治疗,而如今那孩子情况不明。
村民们只顾追着这老者打,那孩子怎么样了?
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听了老者的话,村民们纷纷做恍然状。
有人惊呼:“啊呀!孬娃儿咋样了?”
有人恨声说:“娃那样子,早都救不过来了,就该叫这庸医偿命!”
老者却颠着一双老腿,忽忽地从村民们中间直冲而过。
因为程灵就跟在这老者旁边,村民们下意识胆寒,不敢堵路,如此呼吸之间,竟就叫老者从村口的道路冲进去了。
后方,宁循挑着担子,大步追随而上,其余诸人也连忙跟紧。
程灵跟着老者跑进了村子里,老者冲到山脚边的一个篱笆院中,就听到茅草房里传出妇人呜呜的痛哭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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