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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
“只是戏言罢了,”韩非给她搭梯子,缓了眉眼,“你十月怀胎生下他,又善加养育,待他至诚。平准又非不识宜好的,怎会真诟你偏心?”
宁昭同被说得都有点想哭:“你这、说得我更难受了,我哪儿善加养育他了……”
念念刚出生就被她送出宫去,他七岁的时候才见到自己母亲第一面。
韩非低声道:“若这么算来,我便更不合格了。”
他确认自己有血脉存世的时候,念念已经快十岁了。
这话题陈承平掺和不了,抱着闺女往阳台去。宁昭同听得一声关门轻响,握住韩非的手,小声道:“你也觉得我太偏心觅觅了吗?”
“同同,”韩非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有一事,我尚未同你详谈。”
“你说。”
“我们此世再生,俱因执念太重。”
宁昭同似有所感,微微吸了一口气:“念念他……”
“觅觅来此,因为有愧你生前嘱托,”韩非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一字一句,“可平准自小长伴你膝下,后来又得退位西去,到达希腊——他又有什么执念未平呢?”
等等,有个事儿忘了说。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小珍珠刚回家就开始发热,396c,吓得一家人半夜三点开车冲向医院。护士没用药,做了初步的物理退烧处理,大人们守到五点钟,看情况差不多稳定了,这才抱着孩子回家。
第二天大家各自上班,结果小珍珠又开始烧了,当时只有喻蓝江一个人在家,抱着孩子单手打着电话就冲出去打车去医院。
这大冬天的,有个着凉发热的太常见了,哪怕是期南旗下的医院,儿科也是爆满。不过自己闺女来医院不至于还得排队,护士看小珍珠手臂上血管太细,轻手轻脚地采了颈外静脉的血。
喻蓝江看着针戳进孩子细长的脖子里,透明的塑料管瞬间就被血红覆盖,不知道怎么的没忍住鼻尖一酸,吧嗒吧嗒地开始流眼泪。
这是他闺女,还那么小,怎么就要受那么大的罪。
薛预泽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人都愣了一下,而后立马抬起手机拍了一张。
【(图)】
宁昭同早早就看到照片了,但是等打完电话确认孩子问题不大后,才往群里揶揄了一句。
【togal抱着小珍珠掉小珍珠啦】
【(猫猫摸摸jpg)】
【陈承平:恶心不恶心】
【崔乔:你没有女儿你不懂】
【陈承平:?】
【崔乔:小小软软的一团,一发烧整个小身子都是烫的,一边哭一边往你怀里蹭着叫爸爸,心都要碎了】
【崔乔:(猫猫哭哭jpg)】
【陈承平:你在说什么鬼话】
【陈承平:这次之前哪次闺女生病不是我带着去医院的,要你说?】
【崔乔:是我做错了,同同你不要责怪陈哥】
【崔乔:(猫猫委屈jpg)】
【陈承平:差不多得了】
【差不多得了】
【林织羽:近来天气转寒,各位注意身体。】
【对,注意身体】
【别回来传染给闺女了】
虽然说着注意身体,但十二月底,陈承平的老爹陈老幺终究没抗住今年来得突然的冷空气,在一场初冬的冻雨里咽了气。
陈承梅打电话来报丧,陈承平把电视声音调小,向小珍珠示意稍微安静一下:“我明天拢屋。”
陈承梅愣了一下:“嫂、嫂子不来蛮?”
宁昭同把手轻轻放在陈承平肩膀上:“我也去。”
陈承平握住她有点凉的手:“来。你不要哭太凶,注意身体,我先挂了。”
忙音一阵,宁昭同从后面抱住他:“要哭会儿吗?”
“哭锤子,老子好多年没哭过了,”陈承平下意识地嘴硬了一句,却不免有些失神,“不是说老头子做完手术恢复得挺好的吗……”
小珍珠好像察觉到什么,朝他怀里钻了钻:“平平不要难过,瓅瓅陪着你。”
“我不难过,”他亲了亲女儿的脸,又偏头看宁昭同,“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突然。
人的永别总是那么突然。
宁昭同看他片刻,捧着他的脸,在女儿亲过的地方轻轻落下一吻:“我陪你去。”
他手上用力,把她从沙发后面掀过来,再把母女俩一起抱进怀里,低声道:“没什么,早就想过有这一天……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我留句话。”
宁昭同没出声,从脚边把酥酥搂起来,把手指扣进他的手里,一起放在了它的肚子上。
温热的绒毛随着呼吸起伏,一个生命的体温与触感。
川南小县城,亚热带季风气候,加上正处在四川盆地和云贵高原的交界处,进了初冬就是淅淅沥沥的冷雨。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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