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凌戈,好在他自顾自往前走,没怎么注意这边。
湖边的几条长椅都坐着人,他们只好盘腿坐在草坪上,安安静静地吃各自手里的东西。“嘶”,凌戈心不在焉,没想到丸子咬开这么烫,汤汁流到手上,许岛蜻赶紧拿纸给他。
“这儿还有。”她指了指他嘴角边,然后看到他受伤的地方,“你这儿怎么好像比昨天肿了点。”
她刚说完就想到了原因,于是讪讪地闭嘴,移开自己的视线。她的牙齿第一次不小心磕到他伤口的时候,凌戈疼得一激灵,她赶紧安抚地轻舔。到后来不记得碰到多少次,她甚至故意去磨那块肉,感受他的身体微微发颤,抱着她的手更加用力,然后加倍地吻回来。现在想来,她昨晚是疯了吗?
凌戈显然也想到了,他情不自禁地抿唇,舌尖刮过那块肉,两人再度陷入诡异的沉默。
“那是我初吻。”他终于开口
这话听起来像要追责,许岛蜻装作没听见,继续啃手里的饭团,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像个渣男。
“许岛蜻。”凌戈擦了擦嘴,不绕弯子了,“你昨天为什么亲我?”
难道要说当时被他蛊惑,然后意乱情迷,情难自已,可是后来他不也挺起劲儿的吗?怎么问得像被她强迫了?
她小声地辩驳,“不是你说不要压抑欲望,我可以亲的吗?”
凌戈眼睛一亮,“所以,你对我有欲望?”
“我没有!”许岛蜻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她能感觉脸腾地一下烧起来了,欲望什么的听起来也太十八禁了。
“有就有,为什么不承认,昨天不是挺好的。”虽然没经验,开始的时候有点生疏,但他自觉后来做得挺不错的,从她的反应也可以看出来。凌戈难得有扭捏的时候,既紧张又期待地向她求证:“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啊?”
问出口就勇敢多了,他嗓门比刚刚要放得开,“我问你,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就是朋友啊。”
她可以不用准确地说出答案,可以支支吾吾,可以转移话题,只要不说是朋友,他就有信心接过这一棒。
“你会和朋友接吻?”
“对不起,昨天我一时冲动才会那样。”许岛蜻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神,“我以后不会这样了,真的对不起。”
一时冲动?凌戈皱眉不解,他是真没想到她会用这种说辞,好像他们是那种感觉和气氛到了,就会随便跟陌生人接吻的烂人,太荒唐了。“一时冲动这种话,不觉得听起来很恶心吗?”
“对不起。”许岛蜻眼神黯下来,她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我中午还有事,先上去了。”
凌戈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明明感觉到,她是喜欢自己的,接吻的时候也是很享受投入的,难道他又自作多情了?
许岛蜻一下午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儿,凌戈说恶心的时候表情是真的嫌弃,那一瞬间她立刻为自己昨晚的行为感到后悔,哪怕先前两个人那么尴尬,都没这种感觉。今天其实不用加班那么久,她还是捱到十点才离开公司,开门后见客厅没人,她松了口气,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许岛蜻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不断回想起凌戈说恶心的眼神,他现在一定很讨厌自己,想到这儿她心里就堵得慌,恨不得马上搬走,她没有被他讨厌的勇气。
然而第二天早上,凌戈和往常一样招呼她吃早饭,她小心翼翼地在桌前坐下,悄悄打量他。
“看我干嘛?”
他又恢复了之前嬉皮笑脸的劲儿,似乎真的把昨天那点不愉快忘了,许岛蜻松了口气。
“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凌戈坐下来边剥鸡蛋,边大度地主动提起来,“仔细想想,不过就是亲了几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谁都没吃亏。成年男女有欲望很正常,就像你说的偶尔会一时冲动,会超过界限,现在人这么开放,亲几下不算什么,我是因为第一次,所以昨天有点激动了,有经验以后就不会了。”
“所以你千万别觉得尴尬啊,也别觉得有什么,咱们就是朋友,跟以前一样该怎么处就怎么处。”
“哦。”她还没消化这段话,什么开放,什么亲几下很正常。
“对了,下周六晚上猴师兄请我们吃饭,说给我补过生日,前天过得一团糟。”
“好。”
这事儿就这么翻篇,按理说许岛蜻应该轻松了,但她又突然说不上来的心梗,前天真有那么糟吗?
周六晚上,许岛蜻临时被叫去加班,出来的时候又遇上高峰期堵车,所以没赶上饭局,直接转战去了跨年的那个酒吧。她被服务员带进去时,凌戈不在座位上,唯一认识的猴师兄和温虹羽都背对着她坐在里面,沉浸在喝酒游戏中,许岛蜻有点尴尬地站在那儿。
“站着干嘛?”凌戈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她在卡座边上徘徊,他把她带过去,“介绍一下啊,许岛蜻。”
一个男生打趣道:“哟,不是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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