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有半个小时,你报我的号码和名字,先让服务员带你进去。”
许岛蜻听他那边声音嘈杂便说:“不着急,你慢慢来吧。”
她把蛋糕寄放在餐厅的冰箱,服务员领她到角落的餐桌落了座,每一桌之间都隔着距离,光线又暗,根本看不到别人。她没什么事做,研究起桌上的插花,有洋桔梗、粉玫瑰、铃兰,在一众浅色鲜花里,还有几支绿植显出几分潦草写意的美感。
过了几分钟,服务员端上来一盘烤蔬菜沙拉,放在她面前。
“我朋友还没到,麻烦你们先不要上菜。”
“是您朋友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先上一份沙拉给您。”
“哦,谢谢。”许岛蜻叫住要离开的服务员,指着几支绿植问道:“请问这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店里的花都是专门的花艺师打理的,您这桌的花好像是客人指定放的。”
许岛蜻等了四十分钟,凌戈才来,“不好意思,车被追尾了,4s店的人过来有点慢。”
“啊?严重吗?你人没事儿吗?”
“还好。”他叫来服务员上菜,中途去了一趟卫生间。
灯光很暗,许岛蜻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今天的表现有点反常,话变得很少,安静地吃东西,但是吃得极其斯文,夹一块鸡肉吃了好久。服务员上菜的时候还悄悄瞟了一眼,这桌的氛围很像情侣在冷战。
“对了,这是什么?”
凌戈抬头看着花瓶里的绿植,“狗尾巴草?绿大蒜?”
“服务员说这是你指定放的。”
他皱眉想了几秒,还是没想起来叫什么名。
“凌戈,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有点头晕。”凌戈放下筷子泄了劲儿,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还有点想吐,真的吃不下了。”
“怎么回事?”他统共也就吃了两三口,许岛蜻赶紧站起来绕到他这边,才发现他脸色并不好看。她抬起凌戈的脸,看到他右边的眉骨有点肿胀凸起,下嘴唇也有块格外鲜红。“你受伤啦?怎么不早说?”
“没什么大事儿,就破了点皮。”前面的车突然停下,他一个急刹,后面的又追尾上来,他脑袋在方向盘上重重地嗑了一下。
“还没什么大事儿?”许岛蜻催他去医院,“你又头晕又想吐,万一是脑震荡呢?”
“你还没吃饭呢。”凌戈坐着不动,“你先吃点儿咱们再去。”
“吃什么吃啊!”许岛蜻又有点生气了,拉着他起来,“我等你的时候吃饱了,走,快点。”
服务员过来提醒她蛋糕还没拿,许岛蜻想到蛋糕就更来气,现在也顾不上,“不要了。”
“要。”凌戈说话都提不起劲儿,却还坚持站在那儿等服务员拿来蛋糕,跟个小孩儿似的,“我自己抱着。”
许岛蜻哭笑不得,只能接过蛋糕,今晚街上人很多,他们等了十来分钟才打到车。司机不知道是听到他们去医院,还是想趁今晚多接几单,把车开得飞起,不是猛踩刹车就是猛打方向盘。许岛蜻没事儿都坐得有点晕,她看凌戈直直地靠在椅背上,仰头皱着眉。
“师傅,麻烦您开慢点行吗?”她把车窗摇下来一点让里面没那么闷,往他那边坐了一点,“很难受吗?要不要靠一下?”
凌戈现在也不客气,头一歪靠在许岛蜻的肩膀上,短发茬戳到她的侧脸,有点痒痒的,但她忍着一动不动。到医院她让他在椅子上坐着,拿他的身份证去挂号排队,快轮到的时候才叫他过来。做完脑部ct,医生在片子里没看出有什么问题,还没到脑震荡的地步,多休息就好了。
许岛蜻总算放下心来,还是追问道:“确定不管就行吗?不用拿点药吗?他这儿都肿了。”
医生似笑非笑,指了指后边排队的人,“小姑娘,这儿是急诊。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去药房买瓶活血化瘀的给他揉揉。”
许岛蜻回去的时候真在楼下买了瓶药膏,“你擦一下再睡觉。”
凌戈站在房间门口没进去,又晕又气,好不容易生日撞上情人节,这么千载难逢的日子,他的准备全泡汤了。
“我的生日蛋糕还没吃呢。”
“你现在吃得下?”许岛蜻没想到他居然还惦记着蛋糕,“我放冰箱,你明天起来吃。”
他摇头,确实吃不下了,“可是,明天不是我生日了,愿望都还没许呢。”
那委屈蔫吧的样子让许岛蜻有点想笑,她看了看手表,快十点半了,“要不你先休息一个小时,我等会儿叫你起来切蛋糕。”
她今晚对他有无限的怜爱。
“好。”凌戈眼睛有了光亮,“你一定要叫我。”
许岛蜻回房间收拾洗漱一番,又回了几条信息,就到了十一点半。为了让他多休息几分钟,她没急着叫他,先是把桌子上的东西收干净,蛋糕拿出来,蜡烛插好,一切准备就绪,保证他一出来就可以坐下许愿,十一点四十五才去敲门。
凌戈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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