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白棠家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然后就有人接话道:“练大妈,都几年了。你还不把你家孙子金宝接回来啊!”
说话的人是胡同一位邻居,并不住在大院。更加不知道老顾家的内情。大院里头的邻居即使不知道,但多少能猜到练大妈是恨透了顾大爷、胡梅梅跟孙子顾金宝的。
至于中间到底有啥内情,没人能猜到。即使猜到了,也没人敢说出来。
现在冷不丁这个邻居问起来,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变。
白棠看向练大妈。
对方今天穿了一件灯芯绒做的薄外套。酒红的颜色,配上黑色的西裤,牛皮鞋。看起来十分时髦。
“这年头儿子孙子都靠不住。要有钱还不如把自己日子过起来。别说这个,我跟你们说,前街那有理发店,偷偷给人烫发啦……”
“哇……”
说道烫发的话题,女人们自然就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来了。
那位说顾金宝话题的大妈,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儿。于是,也就加入了烫头发的讨论中来。
烫头发在前些年被认为是资本主义享乐的象征。听说有人天生卷毛,都是包着头巾遮掩的。
现在居然可以光明正大烫头发了。
当下就有大妈约练大妈一起,去当第一个烫头发的女人。
“香叶,你要跟我们一起去不?人多说不定还能砍价。”
石香叶在海城住了好些年,当然知道烫头发是啥样儿的。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怕那烧得红红的火钳子。”
白棠在边上听着大妈们的聊天,对于烫头发也抱着一丝敬畏。
这年头的烫头发可没啥花样。
就是老师傅把铁棍子烧热烧红,然后直接上头发就卷巴的。
白棠虽然没烫过,但听着都觉得鸡皮疙瘩蹭蹭起来。
热闹过去后,练大妈回到自己的屋里,脸上挂着的轻松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她可真不喜欢有人在跟前提到顾金宝这三个字。
偏偏她暂时还真不能做什么。
她总不能到处嚷嚷,这顾金宝不是她孙子。是她男人跟儿媳妇生的野种!
越想越气,练大妈打开抽屉。拿了一叠钱票放在衣兜就出门消费去。
反正她老太太也不用攒钱给孙子娶媳妇。还不如把钱都花在自己身上。想吃啥吃啥,想买啥买啥。
——
中午的饭菜,是石香叶跟白棠一起做的。
看着白棠把简简单单的炖鸡肉,都做得色香味俱全。石香叶忍不住夸道:“难怪你想要做熟食餐饮生意。就你这手艺,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白棠最喜欢听到人家夸自己做饭好吃。乐得笑道:“妈,你这夸得我待会儿可能会多吃两碗饭。”
婆媳两人说笑间,饭桌就摆了上来。
吃饭的热闹自不必说了。
饭后,石香叶三人就准备离开。他们下午还要去朋友家拜访。
走之前,李惠明对着白棠说道:“我跟成子说了几个学校。你们夫妻两人讨论看看。到底想去哪一个。”
白棠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夜校的事情。
——
“我想先直接上初中的课程。”
送走婆婆一家后,白棠听完何天成的介绍,立刻说道。
她高小毕业那么多年,现在去读个初中,接着上高中课程,拿个毕业证也不错。到时候看看情况,说不定她还能考个大学文凭呢!
虽然对读书的执念没有小时候那么深,但白棠觉得能有个大学文凭,学习大学的知识,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商量好去哪个学校上夜校,以及上什么课程后。何天成就给李惠明那打电话安排了。
苏玲玲带着亲妈从外头回来,经过小院的时候,听到白棠跟何天成的笑声,心中隐隐泛着酸水。
酸完后,她在心中咒骂道:“就何天成这样天天儿女情长的。肯定考试考不过。这就是个恋爱脑。”
对于被庞志祖单方面冷战的苏玲玲来说,整座大院她最不爽的就是白棠跟何天成这对夫妻。
都结婚多少年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还天天那副浓情蜜意的样子。看得人恶心得不行。
就这样的恋爱脑,苏玲玲可不认为何天成能够成功上岸。
整座大院要数谁能考上大学,就她苏玲玲无疑了。
——
对于苏玲玲那种泛酸的心里,白棠可不会关注。
过了两天,等白棠这边的夜校安排下来,何天成高考的成绩也出来了。
查到分数的那一天,白棠简直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你居然还能排到咱这片区的第九名?”
他们这个片区主要是工厂区,这里人口稠密。今年参加高考的不止有在职工人。更有很多工厂子弟。能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算是十分厉害的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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