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霏霏每次对她做的事情都不一样,端看她当天的心情。有时会浇她水,有时只是围着嘲笑,有时则会抢走她书包里的东西丢掉。
有一次,孙霏霏没有对她动手,只是双手抱x站在她面前,笑咪咪地用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她。
yan光的反s刺痛了她的眼睛,孟冰雨本能地别过头,脑中轰隆隆地,什麽思绪都无法凝聚。
「你自己照看看,长这麽丑配得上姜炎溪吗?还缠着他要一起搭车上学,要不要脸。」孙霏霏又问身边簇拥的男生:「不过我是nv生,可能看不准,你们来给她打分好了,一到十分,觉得她有及格吗?」
在男孩们的哄堂大笑里,孟冰雨瑟缩地试着从包围圈里逃脱,却次次被孙霏霏的那群艺校同学推回来,只能y生生听每一句评论嬉闹着挑剔她的外貌,像被一把把利刃刺透心脏。
孟冰雨清晰地知道以大众的审美观,她绝对没有孙霏霏漂亮。她长得顶多算清秀,高中时因为压力大脸上长满青春痘,身上套着阿嬷为了省钱买的二手制服,单薄的身子晃荡在空落落的衣服里,像一片无人闻问的落叶。
在孙霏霏或姜炎溪那样生来耀眼的人身边,她总觉得自己渺小得不值一提。
面对孙霏霏的步步进b,孟冰雨过去不是没有试着求助。
她先找上了班导,但老师知道孙霏霏是别校学生,也没有对她的身t做出任何实质伤害後,班导便直接回绝她的请求,告诉她自己无能为力。
她也试着告诉过姜炎溪孙霏霏的行为,因为各自在不同高中,孟冰雨又没钱买手机,两人仅有的交集只有一起搭捷运去台北上学,那极其有限的通勤时间。
孟冰雨在心里演练无数遍後,在等捷运时鼓起勇气告诉他,「你有一个叫孙霏霏的同学一直来找我,你知道这件事吗?」
当时姜炎溪已经开始在放学後也继续练习歌舞、为试镜做准备,常常睡眠不足,他面se疲惫地摇摇头。孟冰雨望着那出脱得越来越俊美的侧脸,吞了吞口水,顿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一旁一起等车的高中生们嬉闹地聊天,分贝高得快要湮没听觉,姜炎溪忽然转过头,神se不耐地冲他们扬声道:「吵什麽吵,安静点。」
那头张扬的金发加上他不笑时显得凌厉的脸,立刻让那群高中生闭上了嘴。
姜炎溪转回来,打了个大呵欠,「说下去啊,她为什麽找你?」
孟冰雨在心里挣扎着,如果说她觉得孙霏霏是因为嫉妒她太靠近姜炎溪才找她麻烦,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她好像不太喜欢我,跟我说了一些话,希望我离你远一点。」
「孙霏霏说话有时候b较直,你不喜欢的话就别理她就好。」姜炎溪沉默一下才回答,「她叫你离我远一点,你是怎麽想的?」
捷运即将进站的警示灯闪烁起来,孟冰雨0不透姜炎溪的心思,只是沉默而无措地站在原地。
通常这种对话只会出现在暧昧对象之间,她一个局外人,能有什麽想法?
姜炎溪的表情一点一点冷下来,「我不喜欢胆小鬼。」
抛下一句话後,姜炎溪率先踏进捷运车厢里,回过身看她。
孟冰雨不知道能再说什麽,也没有追上,眼睁睁看着车里的他,直到车门关闭。
在那之後,她绝口不提孙霏霏去找她的事情,也没有再和他像以前一样约好一起搭车上学。
彷佛有种无声的默契,长大了,自然而然会走散。
高中期间被孙霏霏百般折磨之後,孟冰雨有深深的容貌焦虑,自信心也被打击殆尽。就连多年过去,她的相貌也b高中时更加长开,但那天姜炎溪闯进家里时,她依然手足无措到很想马上逃跑。
她无法站在那样的光芒身边。
长久的沉默後,姜炎溪重新打来,这次改成音讯通话。
孟冰雨缓缓按下接听,招牌的低沉嗓子在整天的工作後微微沙哑,「别担心了,你不会因为我素颜不看我,我也不会因为你素颜就觉得怎麽样。」
孟冰雨眨了眨眼。
手机那端自己单方面开了视讯镜头,背景是没有开灯的宿舍房间,光线极暗。姜炎溪只套了件简单的黑背心,脸上妆容已卸尽,乾净的五官上可以看见微小的瑕疵和细纹。
孟冰雨终於隐隐约约可以窥见从前姜炎溪的影子。
即使神情里有工作整天後淡淡的疲倦与低落,姜炎溪依然对着镜头另端看不见的孟冰雨,做了个极度夸张的鬼脸,「丑就一起丑,不用怕。」
姜炎溪一连做了好几个鬼脸,灵活的脸部肌r0u挤出各种难以想像的表情。孟冰雨忍不住笑出声,又连忙摀住嘴,不想被姜炎溪听到。
这样一闹,方才为了要不要开镜头引来的沉重氛围也烟消云散,孟冰雨把手机架在旁边,一边听姜炎溪东南西北分享日常琐事,一边拿起se铅笔随意在纸上涂抹。
手感慢慢回归,孟冰雨最喜欢画画的地方就是没有任何限制,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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