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眨眨眼。
他蹙眉,露出有点抱歉的笑容,语气温和带着歉意,「因为已经没有位置了。」
吞下嘴里的食物,我点头示意可以。
他恢复原先的微笑,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他的样子让我不禁看下四周。哇,真的都是人,什麽时候变得那麽多人了?
「看你的样子,你并不知道人变多的事情。」依然是那温和的微笑,他偏头看着我,「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他最後的话让我有点不开心,我放下汤匙拿起叉子、迅速往他的盘子里叉走一颗番茄,直接在他面前一口咬下。
他被我的动作吓得一愣,而後「噗嗤」一声,轻笑起来。
当下、我并不觉得哪里奇怪,而他也未说明,只是将手伸了过来r0u我的头一下。
不理他,我继续吃着自己的餐点,而他也开始吃着他的。
整个空间闹哄哄的、人声吵杂。可是奇怪,我却听不到那些声音,我的世界就像是剩他和我两个人一样。
叉起一颗番茄,我一个人在餐桌前默默吃着午餐。
另外一张椅子没有人,桌面上也是没有东西。
慢慢咀嚼着,除了番茄的味道还是只有番茄的味道。
厨房和餐厅是一t的,但是每个地方和角落都非常乾净,一尘不染。
我,一个人,吃着这一顿。
x1进的空气是清净的,没有任何的味道,包括熟悉之人的味道。
窗外的雪仍下着,我披着毛毯、在这下雪的时候一个人。
流理台上的一对马克杯,一个杯身有着水滴,另一个、没有。
不知不觉间,我跟他熟识了起来,星期一的课我们会一起走去教室。
通常我们也不会互相交谈,只是欣赏着沿路的景se。
有时会聊个几句,他说话、我反应,然後他会笑、我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为什麽他看到我会笑,但是我知道他不讨厌我、也不是嘲笑我。
只是,我很好奇,但是每当我问他,他只会微笑的说:「因为你很可ai啊!」
可ai?我哪有可ai,我只是听到他说的话会稍做反应啊。
但是他也不解释。而我,也不会再问下去。
後来,我知道他是日本过来这边留学的学生,大我两岁。这我倒不惊讶,毕竟他给人很成熟的感觉。
我反倒好奇他的中文为什麽那麽好,也没有口音和腔调。
「你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啊?」
「啊?」我微张着嘴,歪头看着他。
他r0u了r0u我的脑袋,「你真的是,呵。」缩回手,他看着微微上坡的长长路段,悠悠开口:「我的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台湾人,虽然生活在日本,但是母亲有教我中文。我的生活环境可以说是有一部分是台湾。」
「所以,台湾的食物你能够吃得习惯也是这个原因?」
「是啊!」他微笑看着我。
「嗯!」点了一下头,我就不再发问,而他看到我的反应又是一阵轻笑。
我和他之间的互动仅限於此,我们不在彼此的生活中,我们也只有同堂课时会见面、偶尔一起吃个饭。
但是,我们却又像是认识许久,即使谈的话称不上几句,我也将他归类是我的朋友。
下课,我依然喜欢听音乐、写短文,他会跟围绕在他身边的同学聊天,在上课前几分钟询问我,是否能给他看我写的文章。
淡淡的。
有人说,我的笑变多了,我00嘴角,却觉得跟平常差不多。
我不知道那所谓的笑变多的话是打从哪来。
但是,我知道我的心情确实不错。
用马克杯装着热牛n,我缩在沙发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身t,总算是没那麽冷了,却又更发寒冷。
从心脏、到胃、到四肢,最後又回到心脏。
小柜子上、电话旁,放着我跟他的合照,他的脸隐入昏暗中,我只看得到自己的笑、他牵着我的手,背景是校园里的一小片草原、小小的花朵洒遍大地。
我们,十指紧扣。
我坐在沙发上,遥望着这张照片。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缓慢地、无神的、我反覆念着这句话。
我喜欢音乐,尤其是钢琴弹奏的。
不管是在还是写文,我都喜欢带着耳机,听着悠扬的旋律。
记得当时,为了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绕了校园一大圈。
学校附近有一座莲花池,池上则是有一座小桥,附近种了几棵树,虽然漂亮、人烟却稀少。
有时可以看到几对情侣桥上赏荷。
我会固定在一棵樟树下看书或写文,有时累了就闭上眼睡一下。
微风轻拂,带来荷花的香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