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青红唇微张,目光莹莹。
赵函忙道:“天色不早,我让管家备车送你回去。”
柏青青跟在管家身后一步叁回头。赵函微微叹了口气。
白藏今晚并没有回来,来的是普渡寺的一个大和尚。
“白藏主讲经时突然晕过去了。”大和尚说。
赵函跳了起来,打翻了桌上正在逗弄的蝈蝈笼,翠绿色的蝈蝈跳出来,趁机潜逃。
“怎么回事?”赵函难掩担忧。
“主持说像是中毒。我们找了京城有名望的医师给白藏主看病,医师却说……说这毒他解不了。”大和尚在赵函像是要吃人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在你们普渡寺呆了一天就中了毒?”赵函心急火燎,立即就要骑马夜奔去普渡寺。
傅舒夜拦住他:“一时半刻死不了。”
他转向大和尚,微笑道:“你先回普渡寺,我与小王爷随后便到。”
赵函见大和尚走远,问傅舒夜:“可否施展缩地之法。”
“莫急,莫急。”傅舒夜仍旧一脸悠闲,朝厢房唤了声,“千雩。”
房内没有回应,那蛇又不知跑去了哪里。
傅舒夜无法,只得自己进屋,翻箱倒柜,寻了只琉璃瓶出来。
赵函跺脚:“可以走了吧。”
傅舒夜对着灯光晃了晃那只瓶子,里面液体浓稠,小半瓶的量。傅舒夜将瓶子收好,拉住赵函手腕:“这便走了。”
赵函被迎面天风吹得睁不开眼,仍旧嫌不够快,催促傅舒夜加快脚程。
傅舒夜看他一眼,微微一笑,袍袖挥动。四周景物迅速掠过,如同一道光影。
半盏茶的功夫,赵函的脚落到了坚实的地面。腿肚子有些发软,他摸了摸头发,紫金冠早已被吹的不见了踪影,一头原本黑亮有光泽的长发如同鸡窝,额头鬓角的发丝都支棱起来,有几分怒气冲关的味道。
“够快吗?傅舒夜问,目光温柔和煦。
赵函点头,风干的眼眶流不出一滴泪水。
他们赶在大和尚之前到了普渡寺,跟寺内主持说明来意,被带到白藏休憩的禅房。
“已经全黑了。”主持指着白藏放在被子外的手指道,目光中满是担忧。
白藏那两根白生生的手指黑成了木炭,赵函盯着看了半晌,对傅舒夜道:“昨日他碰了柏家那浴盆里的血水。”
“他怕是会成为第一个被好奇心害死的和尚。”傅舒夜摸了摸鼻子。
“阿夜可知道守宫之毒怎么解?”赵函盯住傅舒夜鼓鼓囊囊的胸口。
傅舒夜从怀里拿出那琉璃瓶子,递给他。
赵函欣喜接过:“阿夜果然有备而来。这解药是内服还是外用?”
“唔。”傅舒夜沉吟,“都试试吧。”
赵函有些不太确定手里的是解药了。
琉璃瓶中的液体透明粘稠,滴在白藏手指上,慢慢渗入皮肤,滋滋作响。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怪味道,赵函讶异的睁大眼睛。
白藏主的两根手指由黑变紫,再由紫变红,散发出阵阵肉香……好像是……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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