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妇人哪个不是把自己男人看得紧紧的,你倒是好,越发的贤惠大度了。”
浴房内,阳春正领着另个丫头往浴桶里倒水,把里间二位主子说的话都听到了。
她只当什么都没听到,招呼丫头赶紧做完了事退出去。
出去关上了门她就当自己的聋了,夫人唤她她不应。
这边沈华柔被贺元凌一番质问,气得又要捏拳头捶他。
“呼……”
一声轻呼之后,沈华柔再骂人的声音也略提高了些。
“混蛋,你放我下来。”
得意忘形
“那你老实说,到底有没有想我?”
贺元凌还是耿耿于怀这个,他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但就是要固执的听她亲口说。
他是怕被谁看到的人吗?要不是顾及着那点儿薄薄的脸皮,刚才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沈华柔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再不说让让他满意的答案,他真的会做出跟可恶的事情来。
谁要给他洗澡了?平日也没见他要谁帮他洗?
真要人伺候,外面有的是下人。
而贺元凌就站着不动,等她的答案。
沈华柔心一横,仰头望着他的眼睛,“想你的。”
自己说的是实话,确实很想他,尤其是最近。
他也说的对,他是自己的丈夫啊,作为妻子想念离家的丈夫有什么不可以?
她也没什么可躲避的,就是理所应当人之常情。
明明都看到男人眉眼带笑了,偏偏他还不满足于这个简单的答案。
“可是每天都想?”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自己就算是承认了也存在欺骗他的事实。
于是贺元凌就看到怀里的娇人儿秀眉微蹙,然后轻轻摇头,带动她发髻上的珠钗跟着晃动。
珠钗如她人一样,耀眼动人。
但再耀眼也不能抚慰他现在的心情,“为什么不每天想?”
“很多事啊,哪能每天都得空想你,空的时候想还不够?”
从他走了后自己虽不是每日都忙,但总有不得空的时候,确实不能天天都想他。
再说了,想得多了会失眠,会多梦,会脸色不好。
娇媳妇儿一噘嘴撒娇,贺元凌就再崩不住了。
不是每天便不是吧,好在是有想。
就是他自己,遇上打起仗来两三天都下不了战场,泥地里打滚儿扎营的时候,其实也没空想她。
这就算是扯平了,谁也不说谁。
这么一自我安慰,贺元凌的心情又好起来。
不过还是不放人,还大步往浴房里走。
“夫人既然是要仔细看,那就看个仔细,免得再漏了什么又不放心。”
这会儿沈华柔还能不知道他的用意?直呼亏得慌。
她知道贺元凌身上有很多伤,新旧重叠,时间久了更是分不出哪些是新伤哪些是旧伤。
本就有心理准备的,但当她给贺元凌脱了衣裳看到他一身的伤痕,还是心酸难过。
那年他在鹰头寨受伤的疤现在是白色,落在他偏黑的皮肤上尤其明显。
除了那一处,还有大小不一数十处,分布在身体各处,后背上最多。
好在,他这次没有受太重的伤。
这个结论沈华柔也只是从他身上没有特别大的疤痕而得出的,但到底有没有还是要问过了他才能确定。
问他,若是真的有,他肯定不会一开始就老实说。
上次他还不是要瞒着自己,上辈子更是不老实。
只是看着他一身的伤痕,沈华柔也早就不气了,那些琐碎小事与他的身体比起来能算什么?
贺元凌是背对着她站,脱完之后他自觉往浴桶里。
娇媳妇儿都答应给他洗了,还敢奢求什么?
再敢造次,怕是绝对没有下次,大概率连这次都要没有。
是以,有着长远打算的贺元凌,这会儿十分老实本分。
入了水,转身坐下,当看到他媳妇儿的神色才惊觉从给他脱衣裳到现在她都没有说过话。
只瞧一眼她现在的神色就能想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别愁了,我不好端端的在这儿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小伤小痛不是寻常?也就你当回事。”
他放松身体后背靠在桶壁上了,两条胳膊平放在桶沿上,满不在意的模样与他说的话一般无二。
沈华柔的心情都别他打乱了,放才她是在担心他,还想问问他究竟还有没有别的伤。
现在,沈华柔不想问这个问题了,免得又被他呲。
挽了袖子过去,先试了试水,再转到他身后去替他解发髻。
沈华柔只给雅雅做过这些,上次贺元凌受伤也只是擦一擦,并没有像现在这样。
也好在是在雅雅那里做得顺手了,不然只是拆个发髻也要扯断他不少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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