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结巴:“可,可母亲,先帝,先帝他。”
千金公主闻言,拿起帕子优雅抹了抹眼泪,哭了两声自己的侄子:“可怜先帝多病,去的早。”
然后放下帕子认真道:“所以我这回给陛下选的人,体格是极好的。”
郑理再次呆住,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母亲,可俱儿子所知,先帝与陛下夫妻情分甚佳。”
“母亲要送的话,是不是提前探探陛下的意思,可别弄巧成拙。”怎么说呢,到底也是千金公主的儿子,很快底线就灵活了起来,接受了母亲要送人后,就开始转头操心送的对不对。
可别想讨好,结果戳到了龙之逆鳞。
千金公主这才换掉了看傻子的目光,用看正常人的目光对儿子点了点头,开始交流道:“我自然知道,先帝与陛下夫妻情分是深的。但这与后宫多几个伺候的人,也无甚冲突,于陛下而言,不过是解闷——譬如我与你父亲,情分也不错。”
郑理:哦……啊??!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而且,他父亲可不是先帝,他爹郑县侯还活着呢!
郑理开始重塑他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千金公主也不等儿子重塑完成,继续指点他道:“而且还有一事,你不懂。便是我送的这个人,陛下瞧不上,也没关系。”
毕竟审美这种事,实在难以吃的准。
千金公主到底跟圣神皇帝不熟,说不得陛下还就喜欢病美人呢?但她送人,总不能送个病秧子进去,所以还是打保险牌。
其实重点也不在一个面首,而在于她的态度。
她是第一个提起陛下哪怕是女帝,后宫也该与历代皇帝相同的人。
故而她选的人,千金公主拿不准陛下喜不喜欢,但她颇为拿的准,她这份态度,陛下起码不会厌恶。
郑理在思维废墟上,勉强运转问道:“那母亲要不要儿子从礼部请个礼官来教教规矩?”
礼部的礼官,就是从前教导准驸马宫廷规矩的。
千金公主想了想:“罢了,这种事赶早不赶晚。过去一年朝上事多,没什么人想到这里,或是想到了也不及办。”
“一教规矩少说也得一两个月,还走漏了风声,万一让别人抢先倒不好了。”
“就这么送吧。”说不定陛下喜欢天然无添加的。
要是不喜欢,就由着陛下自己教去吧。
以千金公主的雷厉风行,是次日就把人送了进去,还特意挑了黄昏时分,道不愿扰陛下白日公务。
而姜握,也是当晚就知道了。
倒不是她为臣子要窥探圣踪,而是圣神皇帝收了这份特殊的‘礼’,大约也觉得有趣,当即就让殿前亲卫去姜宅说与大司徒也听听。
而且点的还是个颇为活泼的女亲卫。
把千金公主送人的情形说的活灵活现。
作为御前得用的亲卫,说起一个面首,自然无甚敬意,直接道:“大长公主还说是什么良家子冯公子,陛下令人出宫一查就知道了,原是在坊间鬻台货的小贩,估计因体貌出众,才被大长公主相中了送来吧。”
“大长公主还说,若是陛下觉得面儿上不好看,或者不愿意留在宫中,也可以让他出家当成僧人,常召进宫讲经就是了。”
女亲卫都摇了摇头:“陛下是皇帝,何须如此。”
“
大长公主的一片心意,陛下就先选了个后宫空置的殿宇,将人放进去了。说是让殿中省先教一教规矩。”
女亲卫伶伶俐俐说完,又行礼道:“下官这就回宫,大司徒有无旁的吩咐?或是有话要下官奏给陛下?”
姜握听完此事,也不由扶额一笑。
是千金公主能干出来的事儿。
虽然接触不多,但姜握相人准,还是颇为了解千金公主的。
如果说有的公主,女官,鼎力拥护圣神皇帝,是有维护女帝与自身女子为官的抱负和立场在里面。
那么千金公主则是另一类人,完全不在意性别:如果现在的皇帝是男人喜欢女人,她就会送美女;如果现在的皇帝是女人,她就送美男。
实实在在的三观完全跟着权力跑。
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是个非常‘单线’的人:谁掌天下大权,我就好好奉承谁。
故而,千金公主作为李唐宗亲,还是辈分颇高的宗亲,做出这事儿来,旁人惊讶,姜握倒是一点不惊讶。
但,不惊讶是一回事,完全不理会却又是不行的。
主要是,若按史册来,千金公主送来的这位冯姓面首,应当就是后来颇有名气的薛怀义。
这位面首……姜握蹙眉,可是曾经因为争宠,一把火烧了明堂(相当于烧了如今上朝的正殿)更有其余对宰相不敬、争道,令官员对他行礼等种种恶劣行径。当然,最后也把自己折腾没了。
想想他折腾的‘事故’,姜握就起身与女亲卫道:“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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