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己做嫁妆,要挑什?么好人家还没有?”
有这等?好事情,铁蛋奶一下就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和担忧,连扒着手指细算起来:“一个月两贯,那一年不得是?二十四贯么?”当下后虞的铜钱和银子的算法,这一贯钱就是?二两银子,那岂不是?一年二十四两银子?
而?且在主人家有吃有住,这二十四两银子就是?干干净净的,一分不花,干满了三年就是?七十二两,再加上主人家给的十两,整整八十二两啊。
这是?多少乡下女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银子?当时她就沉寖在这巨大的的欢喜之中,完全忘记了,眼前的此情此景,和当时她孙子跟着王家的儿子一起去城里干活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反而?只高兴又羡慕道:“我这个表妹倒是?有福气?了,早前还说?生闺女没得用,都是?给人家养的。可眼下她这三四个孙女,若都被主人家给挑上了,这三年不得好几百两银子么?”
祝嫂子连连附和道:“铁蛋奶你说?的正是?了,如今生女儿的,反而?叫人羡慕了,可惜我家就两个小子,但这样的好事情,也不能叫那无亲无戚的人占了名额去,所?以这雨一停啊,我就赶紧摸` 黑来找你了,另外我几个侄女也都收拾好包袱,准备明儿天亮就进城去。”
这个祝嫂子一边说?,一边也是?和铁蛋奶一样满脸的羡慕,还说?:“村里的男人们?去年到今年,被骗出去的实?在太多了,眼下就女人们?做庄稼,哪里比得过男人养出来的茁壮,到底还是?要靠姑娘们?了,只愿菩萨娘娘保佑她们?都被主人家挑了去,到时候得了这许多工钱回来,那地里的庄稼,做得好不好的,到也不要紧了。”左右那时候也不指望地里的粮食果腹了。
周梨和沈窕就在旁边,一开始的时候真着祝嫂子做那拉皮条的。只是?现在听?她这话,她也不是?不知道村里人当初被高薪月钱骗出去的事儿。
可听?她这口里的意思,竟然是?一点?都不担心这次是?不是?同样会被骗?
于是?便好意提醒着:“可是?晓得究竟是?哪一户人家?咱们?知晓个姓名地址来,到时候这逢年过节的,也能去上城里去探望一二,总不能这一去,三年就没了音讯吧?”
让周梨这样一问,铁蛋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是?了祝嫂子,可是?晓得是?哪一户人家?我们?便是?进不得人家的门庭,但好歹知晓个落脚处,心里才安心啊。”
祝嫂子却是?一脸难色,“这,我那亲戚却是?没说?,等?我回头去问一问他。”
铁蛋奶的热情也在这时候退却了大半,“那既是?这样,等?你问清楚了我再去同我那表妹说?。”
祝嫂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倒也没有再劝铁蛋奶要抓紧,连连点?头,“是?这个正理,我先回去,叫我那几个侄女别急。”说?罢,就匆匆转身去,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铁蛋奶没留她,反而?是?后怕地叹了口气?:“听?着有许多月钱,这心里一高兴,便忘记了当时我家铁蛋就是?这样跟人去的,到了哪里也没问清楚,这如今要找起来,好似大海里捞针一样。”
又朝着周梨道谢,“还是?你们?这些个小年轻好,脑子转得快,今儿要是?阿梨姑娘你不在这里,我怕是?要糊里糊涂答应了。若是?我那几个侄孙女能得个好前程,倒也无妨,可倘若与铁蛋他们?一般,从此就要杳无音信,那我就是?个罪人。”
她只顾着和周梨说?话,却没有留意到,沈窕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那祝嫂子一起消失在夜色里了。
周梨这里劝慰着她,又见天色已经很晚,乡里人家大多舍不得点?灯,天黑之前就吃完了晚饭。
所?以这会儿周梨也劝着铁蛋奶快些去休息,自己也回房。
铁蛋奶才发现就她一个人,但也没多想,以为沈窕是?刚才进了房间休息去了。
而?周梨这里进了房间去,岚今见着只她一个人来,便问道:“你让窕窕跟着那祝嫂子去了?”
这铁蛋家的房屋是?旧夯土墙,按理这样厚实?的墙壁该是?隔音不错的,可因长年累月风霜侵蚀,许多地方都有了手指粗的裂痕。只拿了些烂泥松枝来糊着。
但即便如此,那薄薄的一层门板,还是?让里头的岚今听?到了方才外面的对话。
周梨颔首:“是?了,这工钱说?的是?没有问题,只是?一口气?要雇佣这么多年轻小姑娘,又指名道姓是?哪一家,我哪里能放心?”自然是?要叫沈窕跟着那祝嫂子去探一探。
祝嫂子兴许不知道,但那个给她消息的亲戚,应该是?有数的吧?
她脱了鞋,跟岚今一般合衣躺在大铺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当然话题十有八九都是?围绕着这昆仑奴的。
也不知是?聊了多久,那沈窕回来了,一脸神神秘秘的,小声朝大铺上的周梨喊着:“姑娘歇了没?”
“没,怎样了?”周梨拉开被子,示意她快些拖鞋上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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