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韫给康乐盛粥:“那,那位韩大人呢?”
“不好,”康乐捧着粥,用调羹搅了搅,闷声道:“不想再见到他了。”
虽然知道康乐在韩江那里碰过壁,知道疼了,就不会再那么看重皮相了。可是见到康乐这副样子,云贵妃和赵楚韫还是会心疼。
“好,那我们以后就不见他了。”
用完晚膳,漱口净手时,康乐突然想起远远看到苏贵妃从淑华宫离开,不由问:“云姨姨,我来的时候,见着苏贵妃刚离开,她是不是又来让你生气了呀?”
云贵妃缓声耐心道:“一点小事而已,康乐不用在意。”
顺宁帝喜欢吟诗作画,苏贵妃身为天下扬名的才女,和他志趣相投,两人整日一起从风花雪月谈到诗词歌赋,苏贵妃少有闲暇在意旁的事情,连带着对自己的一双儿女也颇为冷落。
康乐想了想,小声问:“是不是长姐在我宫中罚了赵媛芸,所以她来质问了?”
“本就是赵媛芸没有礼数,你长姐罚她理所应当。”
云贵妃丝毫不在意这件事情,她招招手,下人呈上一个小匣子,云贵妃打开盖子,放到康乐手上,含笑道:“我宫中新得了一些粉珍珠,这粉色娇俏,我已用不得,你长姐老成,也不爱这颜色,霄儿是男儿不适,就只能委屈委屈你,替我们受用了。”
赵霄是云贵妃的儿子,自幼不爱诗书,喜欢舞枪弄刀,现下正跟着城防营拉练,要月余才能回来。
康乐捧着粉珍珠,怔愣。
云贵妃拿她视如己出,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更见不到别人炫耀到她面前,别人有的,她的康乐也要有。
“我……”
云贵妃盖上匣子,温柔道:“拿回去当弹珠玩儿吧。”
康乐最后还是收下了。那是一片温柔心意,拒绝会让人难过。
赵楚韫送康乐出门,为她披好风衣,摸了摸脸颊的温度,问:“宁思明送你了礼物?”
“嗯!”提到布偶瑶光,康乐喜欢的不行,她点头道:“很漂亮!是宁家阿母和阿嫂亲手绣的,我好喜欢!”
“礼尚往来。”赵楚韫交代道:“人家长辈送你礼物,按礼,你该登门道谢。”
拿出准备好的一份礼物,赵楚韫道:“这个送给宁家长辈,再带上瑶光,去拜访一下。”既然喜欢那位宁家公子,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康乐收下礼物,认真记住长姐的话,闻言小声:“我还没有一个人出宫过呢?”
康乐身体不好,赵楚韫便总拘着她,生怕她在外吹了冷风,或者被人冲撞了,数年前公主府选址动工,也只是带着康乐坐着马车,远远看过。
闻言,赵楚韫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你现在长大了,可以一个人去了。可以顺便再去看看你的公主府,若有不合意的,再让他们改。”
康乐乖乖点头。
康乐向来好眠,当夜,却久违地做了梦。
梦里,康乐盛赞韩江容貌好看,众目睽睽之下,韩江冷眼奚落她:着于色相、以貌取人,简直是有愧于皇家教养!
康乐窘迫得脸蛋红红,低着头万分愧疚,真诚地向他道歉,却被韩江毫不留情地派人扣住,说要打入大牢。
直到醒来,康乐犹是恍惚,洗过脸后仍是神色倦倦,无精打采地窝在窗前,抱着瑶光看满园春花。
从碧来请示:“公主,今日可要让小厨房准备三份糕点?”
宁思明一份,康乐答应了为楚靖远也准备一份,那位韩大人,也许公主还会为他留一份?
康乐也想到了韩江,昨夜梦里的话仿佛又浮现在耳边,康乐吸了下鼻子,闷闷道:“不。”
从碧:“……公主何意?”
“今日不去折柳亭了。”康乐不想再见韩江了,今日连折柳亭也不愿去了。
从碧领会了康乐的心思,含笑纵容道:“好。”
于是这一日,康乐上午抱着瑶光在花园里坐秋千玩耍,午后小憩片刻,去书房里描字抄书静心,晚上沐浴后抱着洗香香的瑶光,坐在床上拿布偶瑶光逗猫玩儿,玩儿累了,从碧轻手轻脚地吹灭蜡烛,为她们掖好被子。
议事散后,宁思明在折柳亭等了一会儿,因从碧差人告知过他们,并未久等,径直离去。
至于楚靖远……不知为何,今日他诸事繁多,忙得晕头转向,大抵直到深夜才能寻得一丝休息,听闻康乐今日不来,更是松了一口气。
而直到夜色将近,韩江坐在折柳亭中,看着空无一人的花园……
康乐是个性子很好的公主,一夜好眠,翌日,便把梦里的事情抛之脑后,准备按照对楚靖远的承诺,特意让小厨房准备了枣泥酥饼,用食盒装好,带给他。
从碧:“那,公主去了折柳亭,若是又遇上韩大人,要怎么办?”
“不理他。”康乐轻轻哼了一声,坐在秋千上晃着腿:“又不送小食盒给他,不需要同他讲话。”
从碧便笑,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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