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齐明煦已然明白了南流景的心意,笑着接道:“公子所言甚至。若公子打算开创新的王朝,北地一十六城和北地十万军队皆会誓死追随公子。”
满朝文武:!!!
满朝文武不敢直视南流景,就纷纷去怒视齐明煦,在心里疯狂给齐明煦贴上诸如“奸佞”、“小人”、“居心叵测”的标签。
齐思也凑趣道:“公子,我觉得梁这个国号不错。”
李观棋说:“我们是从永宁城起兵的,不如就取其中的宁字作为国号吧。”
蒋定疑惑:“那为什么不叫北啊?我们不是从北地起兵的吗?”
满朝文武:四大奸臣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讨论改换国号之事!这是完全没把他们这些大烨朝臣放在眼里啊!!!
是他们有罪。
他们竟然让这种小人近了三皇子的身,让这种小人成为了三皇子的亲信。
瞧见底下的气氛已经酝酿得差不多了,南流景抬起手,握拳抵在唇边,强压着笑意道:“我看诸位大人也有些累了,那今天的朝会就到这里了,你们回去休息,我去找姚盛安大人聊聊过继和入籍的事情。”
看着南流景潇洒离去的背影,诸位大人几乎要脱口而出:你别去啊!
就在南流景快走下台阶时,他仿佛又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般,再次折返回龙椅旁边,宣布道:“三日后我们再开一次大朝会,聊聊罪己诏和改名换姓的事情,统一一下意见。”
话落,南流景不管底下众人的反应如何,这回是真的走了。
齐明煦几人也都跟着南流景一起离开。
只有梁光誉反应慢了一拍,被一众大臣们硬生生堵在原地。
雨后天晴,空气十分清新,阳光也十分舒适。
南流景将问题抛回给满朝文武后,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齐明煦他们都有事情要忙,只有南流景偷得浮生半日闲,漫无目的地在皇宫里散步。
“我在皇宫里生活了十几年,这还是我第一次踏足这些宫殿。”南流景对姚容说。
姚容道:[我以前也没怎么来过这里。]
“那母妃认得路吗?”
[如果你是问我走去冷宫的路,那我认得。]
南流景笑了笑:“果然瞒不住母妃,我确实是想回长信宫看看。”
他想念他的柿子树,和他那满树柿子了。
[那就按我说的走吧。]
二十年过去,皇宫有不少地方都做了调整,整体布局却没有变化,所以大致路线姚容还是能说出来的。
南流景走得并不快,不时跟姚容说起他小时候的趣事。
从前朝通往后宫的路上,要经过一条狭长的红色甬道。
南流景站在甬道入口,眺望甬道尽头,回忆道:“我小的时候,经常站在另一头眺望这一头。但我从来不敢踏足这条路。”
姚容一直在安静倾听他说话,闻言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宫里到处都是吃人的地方,这条红色甬道对那时的我来说,太长,太高,太狭窄了,仿佛走进里面,就会被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姚容跟随着南流景的视角一起打量这条甬道:[我陪你走一走这条路吧。]
南流景迈步而入。
等他走到甬道最中间的时候,姚容问:[现在感觉如何?]
南流景拨开拦住他去路的枝叶:“感觉很好。”
[以前的你太弱小了,所以你会觉得皇宫很可怕。但现在整个皇宫都是你的,你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然不会觉得害怕了。]
“母妃所言甚是。”
南流景加快脚步,走完了这条甬道。
他站在甬道尽头,回望来时的路。
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洒在红色的甬道上,时间在这一瞬间被拉得极长。南流景仿佛穿过时光的隧道,在夹缝里窥见了八年前还没有与母妃重逢的自己。
是的,他更愿意用“久别重逢”这个词来形容他和母妃的初见。
八年前,十二岁的少年站在这里,正在为今天的一顿饭和冬天的一条棉衣而发愁。
岁月悠悠转瞬即逝,将满二十岁的他站在同一个地方,已经在为天下人的温饱问题而发愁。
这条甬道见证了他最幸运的八年。
南流景低声道:“我喜欢这条路。”
姚容也不问他原因,只道:[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过来这边散步。]
在宫道稍微驻足片刻,南流景和姚容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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