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吗?」卢映露的问句突然地出现,打断了顾青岩的思绪,顾青岩抬眼看她,少nv还微微gu着脸,但似乎已经从更早之前的情绪里走出来了些,「痛」顾青岩诚实的回答:「这辈子从没痛过的痛」
卢映露抬起眼和他对视,顾青岩的表情算是平静,但卢映露却读出了些粉饰太平的克制,「手术呢?」她又问,顾青岩沉y了一下才开口:「记不清楚了,我人不是清醒的」,卢映露听闻颔首,她也不是真心想知道过程,这麽问也只是想多了解顾青岩,所以并不执着。
像是感知到她的想法似的,顾青岩在她想出新的问句前自顾自地接着说:「手术好像不是很容易的样子,我到那天晚上才醒过来,那时什麽都感觉不到,就只觉得脚疼,医生巡房时告诉我脚保住了,我一开始听了还有些高兴,谁知道呢,这脚保住了却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卢映露听他说着,脑子里回溯的是方才顾青岩被下人们扛回屋里,张大夫一来就把他脚上鞋袜除去,让他左脚踝上长长的伤疤露出来的画面,像是蜈蚣一样的疤痕,长度b自己的手掌还要长,卢映露必须承认,自己是吓着了的,如果换做自己是顾青岩,大概也不会愿意轻易的和才娶进门没几天的陌生nv子分享如此私密的伤口,想着,就觉得顾青岩此时的坦白,莫名地叫人怜惜,卢映露停下手,认真地看着顾青岩:「这的确,挺让人灰心的」
顾青岩停顿了下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理他的失望,除了卢映露之外,所有人都在提醒他,说他有多幸运,还堪堪保下了这只脚,不由得笑了起来,就是这笑有些凄惨,他自己不知道,但看见卢映露慌忙朝着自己伸手过来,抹着自己的脸,才知道自己竟流下了泪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伸手接住了他的泪,顾青岩像是终於被允许哭泣的孩子一样,ch0u咽出声,泪水再抹不净,卢映露乾脆展开双手,把顾青岩的脑袋揽进自己怀里。
卢映露没什麽哄人的经验,就模仿着儿时母亲安抚自己的动作,手掌轻拍着顾青岩的背,直到男人的呼x1平顺且逐渐悠长,才停了手。
顾青岩抬头时,眼眶还红着,带着些许朦胧的视野里,全是卢映露不加修饰的关切,他抬手去碰少nv的脸,还有些哽咽:「露露,别笑我」,卢映露想也没有想就摇起头,怎麽会笑他呢?而後,顾青岩颤颤的接上一句「也别可怜我」
卢映露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一瞬,窥见了顾青岩最深的恐惧,是那麽狼狈又那麽执拗,顽固地叫人心碎,不自觉的跟着红了眼,卢映露抬手捧他的脸,让他的视线不能闪躲,带着泪笑道:「我不会笑你,也不会可怜你,我保证」
这句话她说得很坚定,连眼神都一往无前,顾青岩觉得她有种叫人无条件相信的说服力,他信她,这莫名的信,让他g起了笑,见他略有展颜的迹象,卢映露心里才觉得踏实了些,拍了拍男人的脸颊,别脚的故作轻松:「我都答应你了,可不许再哭了」
这拙劣的哄法让顾青岩忍俊不住,实打实的笑出声来:「嗯,不哭了」,说完去捡卢映露落在床角的手绢,给她揩了揩眼角。
卢映露有些迟来的害羞,自己一个想安慰人的,反而还要让背安慰的人帮忙拭泪,忙拿过了手绢,自己擦了擦,转移话题似的问:「还喝甜汤不?」
顾青岩摇头,他是真饱了,见他摇头,卢映露又要给他r0u腿,顾青岩按住她的手:「我想睡会儿」,卢映露听了颔首,打算起身离开,让顾青岩好好休息,但男人按着自己的手掌没有放,卢映露看了他一眼,主动问道:「青岩哥哥想我陪你?」
顾青岩耳根有些热,他在学着对卢映露事事坦承,但又觉得这样有些缠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但卢映露不在意他答话与否,像是只看他的眼便洞晓了他的心思似的,拖鞋shang,在他身边躺下。
小手夹着手绢,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一下一下,像方才安慰他实一样,拍着,顾青岩暗笑卢映露把她当孩子哄,但却又是欣喜的,原本全绷着的jg神也因为这涌起的欢喜而松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而拍着顾青岩x口的卢映露也因为他此时的安定而松了心绪,手掌拍动的频率渐缓,眼皮沉沉,就着搭手在男人x口的姿势,也入了梦乡。
向晚的天se变化让卢映露醒来,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哥在顾青岩x口的手,顾青岩这趟出门大概是把自己折腾的狠了,还熟睡着,卢映露轻手轻脚的坐起,细微的动静没吵醒顾青岩,卢映露这才安心的下床。
把桌上的空碗和没动过的甜汤端起,卢映露出了正屋,往东院小厨房的方向走去,管事王勉本来在灶台防守着汤盅,听见脚步声就探头出来喊了声「二少夫人」,然後放下手中的蒲扇,快走到卢映露跟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卢映露看着小厨房桌上已经备制好的几样吃食,开口问道:「王管事炖什麽汤呢?」,王勉赶紧搁下手中的东西,去揭开汤盅的盖子:「排骨,以形补形嘛」,卢映露听了笑了笑,看着王勉拿了双乾净的筷子是了下汤里的r0u,骨r0u分离,是炖好了,於是卢映露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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